“王妃,這次可不能這般明著整,可嚇壞奴婢了。”夏侯盈一提那“毒月餅”的事,蘇嬤嬤一想昨日,夏侯盈明目張膽的拿那放了沙子,做得十分難吃的月餅送過去給祝文斐。那是擔心得,差點就奔寺廟裏給夏侯盈燒高香保佑她。祝文斐沒有計較,她反而合著十字手默默的對天感謝,慶幸祝文斐沒有責罰。
主子那膽子也太大了,也不知她是怎麼知道王爺隻默不作聲,不懲罰她。
夏侯盈是斷定了祝文斐不能拿她怎麼辦,所以才敢這般整他。叫他先欺負她這小女子,若不是他先動手,夏侯盈才懶得想法子整他。
“嬤嬤放心,我自然有分寸。”太過分的事情不做,不歸自己管的,不多管閑事,隻是別人欺負到頭上,她肯定會加倍的還回去,這就是夏侯盈做人的原則。
夏侯盈前世活得累了,如今魂穿封建社會,鮮少出門的她,自然將這一身的肌膚養得白白嫩嫩的。那臉頰帶著些稚嫩,還透著光澤,隨便捏一捏都感覺是在捏豆腐一般。明明才十八歲的年紀,那性子卻是沉穩得像三四十歲的當家主母一般。
這話蘇嬤嬤不曾第一次說過。明明是少女般的年紀,卻是非常懂事,比相爺還要讓人少擔心不少。
相爺雖然說是年紀大了,可看他哪裏還像個沉穩年紀的人,和年輕小夥子,整天朝上朝下鬥嘴罷了,還喜歡逗貓逗狗。
“王妃嫁妝裏,有一套桂花頭麵,要不今晚就戴那一套?”夏侯盈今晚穿的是這件乳白色的素色衣服,看著卻是素淨,不過那料子卻是城中最好的布料做的衣服。
“好啊。頭發就由著嬤嬤費心,妝容我自己來就行了。”
屋內一下子陷入沉默,剩下的隻有首飾輕微碰撞的細碎聲音。
這一款桂花頭,還是當初夏侯盈母親的陪嫁,如今卻是送給了她做陪嫁。
這頭麵是用純銀跟白皙的羊脂玉做成,看那頭麵每一樣飾品都是密密麻麻的桂花和銀白色的小細枝。細枝用銀絲編織,桂花用羊脂玉雕琢出一朵小小的白色花朵,再穿一個細小的孔,用來連接銀絲和花朵。那密密麻麻的細碎花朵,夏侯盈真的怕自己動了它,就要碎了一般。
天啊,太漂亮了。
單看這款頭麵,夏侯盈不得不佩服這古代的手藝。
這手藝精致得連在現代都很少看得到,如今她卻是在這古代手工藝不怎麼發達的時代擁有一套,她想她一定好好的珍惜。
蘇嬤嬤給夏侯盈梳了大方優雅的拋家髻。這副頭麵總共有“挑心”“頂簪”“分心”各一件,剩餘的“掩鬢”“釵鬢”各兩件,各作為整體裝飾,其餘的三樣隻作為固定。
為了配這桂花頭麵,夏侯盈特意的在自己額間描了幾朵細小的乳白色桂花。
這妝容優雅大方,哪兒似那些用真金白銀裝飾出來的一般俗氣。正做細小的修整,屋外響起敲門聲:“王妃,紅燕有事稟報。”
紅燕正是夏侯盈指使監視杜若霜的一個會點身手的小婢女。
“嬤嬤,你去看看。”夏侯盈一向不喜有太多人進入她的屋內,防人之心不可無,就算再怎麼信任,也得防著一點,要不然吃虧的可就是自己了。
正端倪著鏡中那精致的妝容,蘇嬤嬤便回來了。見她麵色凝重,眉頭緊緊鎖起,夏侯盈也不著急著問她,那是一個怎麼回事。
夏侯盈不問,不代表蘇嬤嬤不會說。擔心隔牆有耳,便伏在夏侯盈耳邊,長話短說,道出事情。
“這事兒,就隻有咱們和紅燕知道,其餘人不能讓人知曉。”
去了杜若霜那兒好一會兒,這恐怕是打著送月餅的幌子,二人偷會吧。
古代男人果然大多數頭頂上都帶著綠帽子。不轟轟烈烈,是無聲無息,也不知道祝文斐是不是知道此事。希望他是知道了,若是不知道,那以後曝光了,那他還不得氣死!
夏侯盈可還沒想著守活寡呢。
“那杜若霜看似長得和一朵白芙蓉一般純潔,怎麼背地裏卻是個不守婦道的貨色?”蘇嬤嬤雖說不是個讀書人,可也知道女德這種東西。語氣不好,那也是情有可原。
“嬤嬤,知人知麵不知心,看她長得清純就是好人了不成?還有這事兒,嬤嬤以後莫要提起了。”夏侯盈正疑惑著要不要揭穿他二人,將其奸情揪出來,公布於眾。
自己隻是過來聯姻而已,為何要做那麼多?可自己如今坐著王妃之位,知情卻沒有任何的動作,心裏還算有點小小的慚愧。
幫還是不幫,這還真是糾結得厲害呢!
眉頭擰緊時,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楚嬌兒那份月餅送過去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