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盯著夏侯盈瞧個沒完的祝文斐,哪能不知道她此時此刻的小心思。
想走?沒門!
“這鳥兒如今是我的,隻是先讓你養著,告訴你了,可不能放出來。”
見他伸手,就是往自己腦袋這邊伸過來,她偏頭一躲。祝文斐他沒打著,便收回手,摸了摸自己腦袋瓜。
下午,雨停了。
祝文斐吩咐著讓人將鳥兒掛在夏侯盈正屋的屋簷下邊。離了人,那鳥兒倒是在籠內蹦蹦跳跳的活躍得很,還嘰嘰喳喳的叫,那聲音像極了就如同麻雀一般。
一開始夏侯盈還以為是它離開了人的束縛便歡樂起來,誰想才聽小黑鳥嘰嘰喳喳的叫喚幾聲,便聽見大黃在外邊叫得異常的凶狠。蘇嬤嬤正拉著大黃往後院而去,不想一反常態的大黃差點將蘇嬤嬤給咬了。屋外亂糟糟一片,夏侯盈不得不放下手中削了一半的蘋果,起身要出去。身後的祝文斐卻將她拉住,風輕雲淡的說:“好久都沒有聽見狗叫了,就讓它叫著吧。”
這男人莫不是病了不成?
她剛想伸手摸一摸他的額頭,他便揚聲:“讓它叫吧,累了自然歇下!”
外邊的人得了吩咐,也不敢忤逆於他,快速的離開,留下大黃一隻狗,對著高懸的鳥籠凶狠的叫喚。
“不會打攪到王爺休息嗎?”夏侯盈坐下後問。
“不會。”看向盤子內的大蘋果,卻是一點兒興趣也沒有。看向一旁的橘子,立刻拿起,剝了起來。邊剝還邊問:“夏侯盈,你難道就沒有發現什麼嗎?”他的眼睛向外邊瞥了一眼,示意她問題出在外邊。
“王爺不說,妾身實在不懂。”他跟她打過那麼多啞迷,夏侯盈還真是猜不到他的想法。
“籠子內的那隻鳥兒,可是黑鴿。”
夏侯盈疑惑,黑鴿是個什麼鳥?
一見她表情帶著疑惑,祝文斐連忙解釋:“黑鴿是人馴化來監視人的一種鳥,本來也是麻雀中的一種,可是給人馴化了,便別名黑鴿。我院子裏經常出沒這種鳥兒,在我眼裏算是見怪不怪。隻是你未見過,自然不知道,所以把它當做了普通的小鳥,我也不會說什麼。隻是……”
他皺了眉頭,沉了語氣,夏侯盈緊緊的盯著他,聚精會神的聽他說:“你別總是逗它玩就行了。掛在屋簷下,三四天這樣子取下來加點食物和水進去給它。”
夏侯盈萬萬沒想到,看著一隻普通的小鳥,竟然有這麼大的秘密在身上。若是祝文斐那時候,沒有抓住那隻鳥兒,若是那隻鳥兒飛回去,不知道王府又會有什麼事情發生。祝文斐這一番話,令夏侯盈如今隻敢聽從他的命令,倒不敢擅自做主張。隻是外邊叫喚得如此凶狠的大黃,她心中實在是覺得有些可憐,叫喚那麼久,也不知道會不會連嗓子都會叫啞了。
“你那狗那般健壯,你還怕它出事不成。”最後一瓣橘子入了嘴巴,他扔掉了手中橘皮,放在果皮盤裏邊,蠕動著身子躺下,調整姿勢的同時嘴巴還念叨道:“你那狗看著也不傻,等叫累了,它自然停下。”
“蘋果還沒吃呢。”夏侯盈看著盤子裏邊削了一半的蘋果,輕輕推他的肩膀,讓他起身。
“本王不愛吃蘋果,你若是覺得浪費,就一人吃了吧。”
占了一邊的被子,躺下之後即刻閉上眼睛。這是不打算聽夏侯盈再說些話,瞧著盤子內多出來的橘子皮,夏侯盈又瞧了他一眼,這才恍然大悟。
原來他喜歡吃橘子。
祝文斐低估了院子裏大黃的實力,足足叫了半刻鍾,那響聲絲毫不遜色於剛開始那一會子,精神抖擻的大黃狗,還一邊撓柱子,發出的聲響,令人聽著感覺怪可怕的。
夏侯盈躲在窗口那邊看著大黃那咧嘴露齒的模樣,簡直是凶狠至極。她正想著,外邊的狗和祝文斐到底哪個更加厲害來著,自己身後便吹過一陣風,特別的快,一閃而逝啊。
夏侯盈回頭一看,屋門被打開,她跟著出去,見穿著裏衣的祝文斐叉著腰站在門口,一步步慢慢的走向自家大黃狗。夏侯盈有些後怕,不是怕狗受傷了,而是怕祝文斐這一傷者被大黃咬了一口她該怎麼辦?
難不成要時時刻刻的防備著,他狂犬病發作不成?
未時,那時間剛好。祝文斐打算找狗算賬,夏侯盈正打算阻止一人一狗的爭鬥,趙楚登門到訪。四喜奔到屋簷下俯身跪下:“王爺,王妃,趙二公子來了。”
大黃嘴裏發出咬牙切齒的低吼聲,如今對著祝文斐產生了敵意。可夫婦兩個,一聽是趙楚過來,便收回了自己的想法。
“就他一個人來?”祝文斐問。
“是的。”
“妾身把狗遷移到別處去,省得嚇到趙二公子。”
“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