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不忍心揭穿他,又或者心中想著讓他再嘚瑟一會兒,她便配合他演戲:“我想看我爹。”
“好。看你爹。”他將西洋鏡放於左眼,端著那西洋鏡往西麵方向一瞧,突然眉頭緊皺,又忽然鬆開。向夏侯盈招手:“快來快來。”指著一堆雜花道:“我看見了你爹,在書房裏,應該是批閱那些公務文案。”又停了一會兒,他又激動起來:“你娘,你娘。正在給你爹捶背。”又停了一會兒,這下比剛才激動兩分:“你娘突然打你爹!左勾拳,右勾拳!”
夏侯盈對其感到無語得很,站在一旁覺得十分的無趣,看著他演戲,又問了一句:“小玉兒呢?”
“小玉兒?小玉兒~等一等啊~”他稍微有所移動,最後鎖定在花叢,語氣十分平靜:“小玉兒在玩泥巴,這小女娃娃,真是調皮,竟然把泥巴往哥哥臉上抹~”
這真是無語,夏侯盈挑眉,回了位置。看著他又將西洋鏡轉移到大黃身上:“我想看我爹,我爹在哪兒?”念了一會兒,突然驚呼一聲:“哎呀,不好!我爹被大石頭絆了腳,摔倒後還磕破了腦袋!”
夏侯盈驚得目瞪口呆,有這麼詛咒自己親爹的!
夏侯盈不禁得懷疑,祝文斐是他家老子撿的。
“凶兆啊,凶兆。”見著祝文斐搖搖頭,還一臉嫌棄。夏侯盈更加感覺,自己貌似嫁錯了一般。見他將鏡筒對準自己道:“我想看夏侯盈~”
一開始想象很美好的,可後來呢?他被一隻大眼睛嚇得差點扔了那西洋鏡。他瞪大眼睛,看著靠近的夏侯盈道:“盈盈真是調皮!”撫著起伏不定的胸口,舒了一口氣。
夏侯盈也不直接戳破他的謊言,而是捂著肚子,慢慢的蹲下,一臉的猙獰:“哎呀,我的心口好痛啊~”
論演戲,她也會。
祝文斐絲毫不知她的用意,總之見著她捂著肚子喊心口痛。隻覺得有些好笑。便蹲下來,輕彈她的額頭道:“盈盈,心是在胸膛,你捂著肚子做什麼~”其實自己明白著什麼,他也不點破。
“那王爺呢?王爺明明拿著這個東西,看到的隻是眼前的東西,卻為何要把它說成別的?”
這話問得祝文斐啞口無言,這下也懂得夏侯盈這舉措,究竟是在表明什麼。他騙她一下,覺得好玩,她騙他一下,那是給他指點。他突然發現這小女人,看得比他懂得多。他還為此感到十分的遺憾,本來要逗逗她玩,沒想到是給她表演了節目,給她上演這一場騙人不成,反被識破的戲。
她倒好,看著他演戲,樂此不疲。
這小女人實在是精明得可愛!扔了西洋鏡,轉而將她大力抱起,旋轉了一個圈。又揉進懷裏一陣一陣親昵,突如其來的襲擊導致夏侯盈整個人都是暈頭轉向,任由他肆意的親了幾口。
本來可以歡愉的過完這個下午,沒想到,吳桂玉倒是想著引火自焚,派了丫鬟過來,就說她傷得很嚴重,重點指向夏侯盈。說給夏侯盈傷得很嚴重。這令護妻狂魔祝文斐聽了,那可不得了。
“咱們王府的冰塊可還剩下?”他問阿蘭。
阿蘭琢磨著,回答道:“今年夏天下雨較多,不算太熱,所以冬天儲存的冰塊還剩在冰窖裏一大半呢~”
祝文斐大馬金刀的坐在正廳,看著那跪在腳下的小丫頭:“你回去告訴你家主子,叫她明日一早,來梅園門口跪著,讓她好好反省,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妾室可以欺負到主母頭上了!為了避免,她睡著,你提著放了冰塊的水桶,每小半刻鍾過去,就往她頭上淋一瓢水。讓她清醒清醒,看一看到底誰才是主母。什麼事情該做,什麼事情不該做。”
那語氣凶狠,導致那膽小的丫鬟,得了命令,便即刻離開。
夏侯盈坐在一旁,本來還想聽一聽,這吳桂玉是怎麼吩咐丫鬟在祝文斐麵前,將她摸黑,沒想到他三言兩語將她打發了。
這一個受傷的女人,還要跪在她的梅園前反省,累到打盹不行,還要給澆一頭的冰水。這懲罰著實是有些狠,吳桂玉咎由自取,也沒覺得有什麼可憐的,反而覺得心裏痛快得很,對付這種人,就應當給點教訓!
如今快是深秋了,那冰水一澆淋到頭上,那種冰爽的感覺,夏侯盈想一想都要抖上幾分。
“王爺憐香惜玉都不會了?”夏侯盈戳戳他的手肘,打趣他。
“我如今隻對你憐香惜玉。”對於夏侯盈這親昵的態度,也著實喜歡得緊。隻是礙於有個桌子隔著二人,若是能夠靠近,他真想撈起來抱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