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盈回了梅園,還當真把那一匣子的癩蛤蟆給尋了出來。癩蛤蟆背上的小疙瘩,一個個亮得發光,看得夏侯盈雞皮疙瘩不斷的冒起來。
蛤蟆在古代算是個吉祥物,又名蟾蜍,蘊意著多子,夏侯盈在小丫鬟的的幫助下,還真的找到了兩隻疊在一塊的蛤蟆。
她雖然知道張巧雲這輩子生不出孩子,可是想著她隻要看到這癩蛤蟆,也沒了偷情的興致。
打不過她,惡心惡心她,她夏侯盈還是有這個本事的。
兩隻大蛤蟆,幾隻小蛤蟆,都是紫玉雕刻,雖說紫玉珍貴,隻是夏侯盈留著那癩蛤蟆,也著實沒什麼大用處。
就是可惜她父親花了重金叫人雕刻了這一匣子的蛤蟆,還送給她做嫁妝,她真心想不明白,父親的口味何時變得這麼大了。
等待蛤蟆被擺放在托盤上,蒙上紅色的布,夏侯盈滿意的笑了。看著那兩個托盤,對著蘇嬤嬤吩咐:“若是她不想收下,嬤嬤就說這是本妃對她的祝福。蟾蜍蘊意著多子,如今王爺還沒有子嗣,本來是打算讓本妃生下世子,可惜本妃身子也不好,為了王府的命脈能夠得意傳承,所以希望她多多努力。另外,嬤嬤可要叮囑了她,這蟾蜍放在床頭,才是最有效果的。”
“奴婢明白了。”蘇嬤嬤點點頭。
冬兒趴在那小匣子麵前,輕輕的將那一些未被挑選中的蛤蟆給放進匣子中。還未聽說蛤蟆蘊意多子的時候,她心裏是十分抵觸這種東西的,如今知道這蛤蟆還有蘊意著多子的意思,她這小腦袋瓜裏,就想著將這東西放在夏侯盈的床頭。
隻是後頭一瞧,夏侯盈已經不在這庫房,她便輕輕的將剛放進匣子中的蛤蟆,又重新拿了出來,在這一眾蛤蟆中,挑選了個頭很足的七隻蛤蟆,偷偷的放進自己懷裏。她並不打算將事情告訴夏侯盈,隻為了第二天能夠看到夏侯盈感動的樣子,拉著自己的手,很欣慰的對她說:“我家冬兒真的是變聰明了!”
美夢如此,隻是現實真的是如此嗎?
冬兒捂著鼓起來的前胸,弓著腰小跑回了自己的房間,將東西一股腦的放在床上,用被子捂實了。又出門去,嬉皮笑臉的討好夏侯盈。
一身酒味的祝文斐回來了,隻是那步伐穩健如飛,阿蘭隻聞到一股酒味從自己身邊路過,後來一回頭,看見身穿玄色衣袍的祝文斐,走向正屋。她眉開眼笑的起身,追上他的步伐:“王爺可算回來了!”
“府裏又有誰死了?”他心情鬱悶得很,語氣中帶著很濃的不悅。再看阿蘭這小婢女,隻覺得昨日夏侯盈經過東園,也不曾叫她停一會,好讓他將她拐進東園,而不是鬱悶的出去跟謝淵幾個廝混一塊。
阿蘭許是給祝文斐給寵壞了,如今見主子那麼凶巴巴的,心裏一委屈,跺了下腳丫,衝著祝文斐喊:“王爺凶死咧!”還想著做鬼臉,心裏又實在怕逃脫不得,隻好速度收手,跑開了!
一個女人和他作對也就算了,如今一個婢女也和他作對!這心裏可謂是憋屈得要死。可阿蘭這鬼精的丫頭跑得也太快了,才抬手要揪起她,人就已經跑的沒影了。
“算你跑得快!”念了一句,見穆然走進來,卻是站在他三米開外。他下意識的感覺到自己這一身的酒味可能熏到了人,還沒等到穆然開口,他擺擺手跑:“一切事情,等本王沐浴更衣之後再議論!”霸氣的轉了身,忍不住低頭輕輕的聞了聞自己身上的氣味。
那一股酒味,熏得他自己都嫌棄。
屏風後邊就隻有他坐在浴桶內,慵懶的靠在浴桶邊緣,因為昨日睡眠不足的原因,他靠在浴桶邊緣,頭向上仰,正閉目養神。
本來屋內靜悄悄的,他這人也一動不動的作坐著閉目養神。他似是想不開一些什麼東西,突然睜開眼,第一句語氣就有些衝。
“這小娘們,竟然敢說我幼稚!”隨著心中的怨氣,大掌往水中用力一拍,水花蕩起來,直接潑到他臉上。近日真是事事不順,夏侯盈欺負他,如今連水也看他不順眼。
平穩了呼吸,擦掉了臉上的水珠,開始自言自語起來:“老子就幼稚了怎麼的!這還不說明了,老子有童心!老子還年輕!”應該是想不到詞語了,他停了一會,氣惱的扯了浴桶邊緣的毛巾,往自己手臂上用力的搓,瞧著那黑色的手毛被他搓下了幾根,他扔了毛巾,手指頭指著空氣:“你!整天都是一副處事不驚的模樣,真像一個老女人。”又突然停下來,沒好氣的道:“可誰叫我就喜歡你這種類型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