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盈覺得,自己的清白,給宋錦錦給毀了。
次日一早,拉著宋錦錦用完早膳,便將她送出王府。回梅園時,路過東園,便打算進去看看祝文斐在做什麼,結果看見他還悶在被窩裏,一股淡淡的酒味,鑽進了她的鼻腔。
沒叫醒他,悄悄的又出了房門,輕輕的合上房門,問守在外邊的阿蘭:“昨晚去哪兒了?”
“去了謝候府。”
不用問了,肯定是喝酒去了,如今酒味還濃著呢,想來是不久前剛回來。這酒量還真是令夏侯盈咋舌,喝到那麼晚的時間才回來,也真是厲害。
“去熬一碗醒酒湯過來。”
“昨晚王爺喝過了。”
“再熬一碗,再喝一碗。”
兩個人輕聲對話,生怕驚擾了裏邊正在休息的祝文斐。
風輕輕的將樹枝吹得沙沙沙響,夏侯盈看著他院子裏種的幾棵樹,摸上了,向上一抬頭,看見一個鳥窩。正琢磨著,鳥兒怎麼就不怕人,敢在這院內的樹上建窩。阿蘭火急火燎的跑過來:“王妃,不好了!”
“什麼事慌慌張張的。”
“薑沒了!”
沒了應該去拿!正要抬手敲上這蠢丫頭的腦袋,就見她抱著頭蹲下:“王妃,奴婢是懂得去拿,隻是奴婢手藝不好,熬這種東西,薑味又重,王爺十分的不喜歡,所以王妃,你能不能……”看向夏侯盈,又一副十分為難的樣子。
夏侯盈沒想到,這丫頭,突然的迷糊,竟然是另打算盤。
這薑湯味道本來就重了,很難去味了,就算誰來做,還不都是一股薑味兒!她皺了皺眉頭,看向阿蘭。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宋錦錦,也曾擺出這般可憐的表情,夏侯盈發現自己根本拒絕不了。
“帶本妃去廚房。”
她的手藝不怎樣,可是熬薑湯這種東西應該不算問題,再說了薑湯味道本來就重,誰做的還不都是一個味。前世都是保姆做飯,她可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如今魂穿古代,身為丞相女兒,又被寵上了天,自然也沒那個可能下廚。
所以說,這算是她第一次給人下廚。
她萬萬沒想到,自己第一次下廚,不是給父母,而是給祝文斐這奇葩的男人。
這東園的小廚房和梅園的小廚房是一樣的布局,一樣的格式,一樣的大小。
阿蘭嫻熟的給自己打下手,而自己,隻是將薑片給切了,然後放進沸水裏邊滾了一會兒,便舀進碗裏,裝好了。做好這般簡單的薑湯,夏侯盈的鼻子都快要翹上天了。
做好之後,夏侯盈趁熱,端進主屋,把祝文斐喚醒。那一股濃濃的薑味在屋內彌漫開來,如今正充斥著祝文斐鼻腔。他一聞見這味道,立馬捂住鼻子。
“王爺,再喝一碗唄。”端起碗來,這是要打算喂他。她卯定了,她親自喂的,祝文斐肯定會喝。
“盈盈,你這是要害死我不成!”
喝一碗薑湯,怎麼就成了要害死他了?夏侯盈不明白,假裝一副沒聽懂他話的樣子,給他舀了一口薑湯,趁熱送到他嘴邊。
那味道可難聞了,祝文斐一見那薑湯在自己眼下,便捏著鼻子別開臉:“不喝。”
“王爺,真的不喝?”舉著手,停在半空中,她就看,她這般模樣,一直舉著手,他到底喝不喝。
見她執意如此,而且又拗不過她,祝文斐捏著鼻子,將薑湯含進嘴裏,這便發現有點兒不對勁了。皺著眉頭咽下去之後問:“哪個丫頭做的?比阿蘭做得還難喝!”他低頭掰著手指頭數,後來抬起頭看向夏侯盈,隨口便說:“三分,竟然比阿蘭那丫頭,做得還要難喝三分。”話一出口,便看見夏侯盈臉色不好了。
他摸摸後腦勺,怪不好意思的。隨後仔細一想,便猜這是夏侯盈做的。他知道自己恐怕又惹她生氣了,因為他看見,她將那碗薑湯擱在了小幾上。
“不喝就不喝了吧。”
見她起身,認為她心裏真的介意了,便抓起那碗薑湯,一仰頭,將其一飲而盡。當夏侯盈意識到,他拿了那碗薑湯,正打算阻止,沒想到他竟然喝光了。
看他艱難的咽了下去,將碗放回原位,夏侯盈看那碗裏就隻剩下那幾片貼在碗裏的薑片,這令她感到有些出乎意外。她愣神許久,結果被祝文斐招呼著,又坐回了他的床邊。
“盈盈,呃!”在夏侯盈麵前打了個飽嗝,一股薑味從他嘴裏跑出來,惹得夏侯盈遮住鼻子,卻忍俊不禁的笑了起來。
被他把手扯了下來:“我是你相公,不得嫌棄!”他皺了眉頭,繃著一張臉,像極了一個賭氣的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