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玉靠在床榻上,看著離諾在收拾藥箱就問道:“你也是國主他們的人?你是不是覺得我現在很可悲?”
離諾繼續忙著手中的活,冷冷的說:“世子妃,你身上還有傷,還是好好歇息吧,奴婢先退下了。你要是哪裏不舒服,隨時傳喚奴婢就可以了。”說完,離諾就麵無表情,甚至還有些不屑的走了出去。
諾玉見她走後,咬著牙,強忍著身上的疼痛,慢慢從床榻上挪動下來,踩著光滑的地麵一步步走向立在那裏的銅鏡。銅鏡裏頓時出現了一個陰陽臉的女子,淡紅色的藥劑在左側臉頰和眼睛周圍,此時顯得那麼刺眼。諾玉的呼吸都變得顫抖了,她顫抖著左手輕輕挨上自己的臉,眼淚瞬間劃落。然後她愣了一會神,就開始拿衣袖拚命的擦自己的臉,可是直到臉都有些火辣辣的疼了,那淡紅色的胎記還是完好的待在自己的臉上。諾玉捂住自己的臉,還是無法接受自己此刻的模樣,她慢慢後退,一下子踩住了裙擺,摔倒在地。
“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要留下就要變成她。你是我的親妹妹,你怎麼可以如此待我,你怎麼可以這麼無情。”諾玉的傷口裂開了,背上身上臉上都在火辣辣的燒,她臉色蒼白滿頭汗珠艱難的向門口爬去,“來人,我要見皇後,快來人。”
離諾在禦醫屬摘抄藥方,一會走來兩個醫師神神秘秘的小聲說道:“離姑娘,我們剛才經過西巷夜杉國世子妃住的地方,聽見她在哭喊,你去看一下吧。”
離諾放下手中的毛筆,又開始研墨,漫不經心的說道:“兩位大人,想必也聽說了,前段時間夜杉島國的世子得了怪病,不治身亡了,這在我們禦醫屬也不是什麼秘密了。這世子妃因為傷心過度,有些精神失常了,皇後娘娘仁慈,特意安排她住在禦醫屬的廂房,也便於診治和休養。我一會就去給世子妃送藥,順便安慰安慰她就好了。你們下次要出去就從假山後麵的小道走吧,多謝兩位大人了。”
兩位醫師一聽也沒多想,畢竟是皇後娘娘安排的,還是不過問那麼多為好,於是二人便離開了。
離諾站起身來,正要離開,蕭曉生走了過來,一把拉住離諾:“離諾,皇後在命你做什麼,世子妃早就被秘密送出宮了,我還會定期出宮為她看診,現在住在西廂房的根本就不是夜杉國的世子妃。你們為什麼要人假冒她,離諾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離諾不耐煩的甩開了手,瞪著一臉嚴肅的曉生:“你不是一向最懂得分寸的嗎?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夜杉國世子離世,現在根本沒人在意這個醜陋的世子妃,到底是真還是假,又有誰會在乎,夜杉國的人嗎?怕是早就遺忘她了吧?你最好不要知道的太多,免得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離諾,你原來不是這個樣子的,你們在房間裏給她上藥劑,我都看見……”曉生還沒說完,離諾就一把捂住了他的嘴,“你小點聲,你不要命了是嗎?蕭曉生,我警告你,不要來問我一些你不該知道的事,還有我沒有義務要把所有的事都告訴你,畢竟我們什麼關係也不是。”說完,轉身就離開了。
蕭曉生的手還僵在半空中,心裏頓時感覺被掏空了。離諾去端藥的路上還暗自說道:“我為什麼會這麼生氣,難道我是在擔心他嗎?不可能,我隻是在利用他而已,對,隻是在利用他。”
諾玉趴在地上,裂開的傷口已經染紅了身上的白裙,她渾身無力傷口疼痛不已,眼淚不停的流著,心裏一直在不停的呼喚著思勿。思勿你到底什麼時候能出來,我到底什麼時候能見到你啊。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吱”一聲,門被打開了,一縷陽光照了進來。
“你怎麼回事啊,為什麼不在床上好好躺著,你才受過重刑,身上都是傷,怎麼還有力氣下床的。”離諾簡直不敢相信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麼做的,居然這麼倔強,當然還有堅強。
“我要見皇後娘娘,麻煩你幫我去說一聲,好嗎?”
離諾把諾玉攙扶到床上坐著,為她拿來了幹淨的衣裙,就開始為她換衣服。這還是離諾第一次為她人換衣服,但是不得不承認,眼前的女子絕對是個尤物,連身為女子的自己都不禁多看了幾眼。她雖然和皇後有著一模一樣的麵容,但是她卻更讓人賞心悅目。離諾猛地搖搖頭,真是瘋了,自己在想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