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玉和烈風就這樣在客棧的人群裏,一前一後擦身而過。烈風攥著手中的荷包走進客棧,諾玉握緊雙手急急忙忙跑出客棧。這時,從樓下走下來一群身體健壯的男子,烈風抬頭看了一眼,也沒在意就轉過身繼續找諾玉。鶴雲走在這堆男子中間,被他們團團圍在了裏麵,但是臉上卻顯得十分坦然,渾身散發著一股霸氣,讓人看了頓時覺得這些男子是她的隨從。
烈風找了一處坐了下來,才看見這群男子中間還有一位女子。她的發髻和發飾,怎麼和今日看到的諾玉的發飾那麼像。烈風站起身跟上前,發現這位女子的衣服也是一模一樣。正要喊出聲,身後突然有人拉住了自己的衣袖,一陣熟悉的聲音頓時傳入耳中:“烈風,是你嗎?”
烈風一下子就呆住了,是諾玉的聲音,這個讓自己魂牽夢縈的聲音,自己曾經在魔淵的牢獄中無數次想起的美妙聲音。烈風轉身望向身後的人兒,抓住她的肩膀,深情的望著她的雙眼:“諾玉,你剛才不是不能說話嗎?”
諾玉眼珠轉了一下,一定是鶴雲怕會露出破綻,所以代替了自己。於是掩麵微微羞澀的低下了頭:“剛才是因為太激動了,我真的沒有想到會在這裏遇見你,自己一時間就說不出話了。到是你怎麼會不遠千裏來到這裏?你的身子還好嗎?”
烈風突然覺得眼前的這個諾玉和剛才的諾玉,好像不是同一個人,怎麼就一轉眼的功夫,她就從陌生冰冷的諾玉變回了從前那個溫柔熟悉的諾玉了。烈風也顧不得回答諾玉的問題,而是拿起手中的荷包問道:“這是你落下的?”
諾玉看著烈風手中的荷包,一眼就看見了那個秀在邊角的雲字,笑了笑拿在手中:“對,是我的。”
“諾玉,起初我拿到這個荷包還有些奇怪,現在想想,也能想明白了。我知道你一直就是這樣,永遠這麼的重情重義,尊主的死你應該已經知道了,所以你把他的字秀在荷包上,以示緬懷是嗎?”
諾玉看著自己手中的荷包,是啊,鶴雲的雲字在旁人眼裏,還可以是雲逮塵的雲字。逮塵已經離開了,現在就連站在我眼前的烈風,看上去也沒多少時日了。老天爺你為什麼要這樣對待他們,他們都不應該死的。諾玉的眼淚不知不覺就流了出來。
烈風看見自己把諾玉說哭了,趕緊伸手打了自己一下:“你看看我這張嘴,總是這麼哪壺不開提哪壺,我的錯,我掌嘴。”
諾玉心疼的抓住烈風的手:“好了,這不是你的錯,是我一直難以釋懷,總是放不下。”諾玉深吸了一口氣,“走吧,不是說要去看日出嗎?現在出發才能趕上明日的日出。”
烈風看著諾玉,幸福的笑了一下,然後默默的跟在她身後,看著她的身影一步步向遠處走去。
此時,鶴雲已經跟著他們來到了國主和貴妃的住處。屬下通稟了一聲,就推開了門,鶴雲一步步儀態端莊的走了進去。屬下從後麵把門關上了,然後把守在門外。
貴妃還在那裏作畫,許久沒有抬起頭,隻是淡淡的說道:“姐姐,不用看了,雖然是國主帶我來的,但是他卻不經常在我身旁,現在我也不知道國主在哪裏。”
鶴雲心裏暗暗鬆了一口氣,她慢慢走上前:“綠陰生晝靜,孤花表春餘,這應該是遠鬆山的美景,時至初夏,那裏的景致非常雅致,靜謐,很適合妹妹這般恬靜之人欣賞。”
貴妃抬起頭,仔細看了鶴雲一會:“姐姐,許久未見,你是越發的美麗動人了。以前我初見姐姐之時,就覺得姐姐氣質不凡,又有傾城之姿,還在感歎老天不公。現在終於知道姐姐原來是修仙之人,還真為自己當時的愚昧感到羞愧呢。也難怪姐姐離開這麼久了,國主還對姐姐念念不忘,還會丟下青鸞國所有的政務,千裏迢迢專程來到這裏找姐姐。現在妹妹再次見到姐姐,心中早已服氣,甘拜下風了。”
鶴雲看著一臉恭敬和平靜的貴妃,卻聽出了她心中的不平和憤怒。自己曾經許諾過她,後位遲早是她的,可是現在看來國主是不會輕易放手的。這次更是帶著她來找自己,這不是明擺著要她難堪嗎?博弈現在還小,又需要貴妃的照顧,自己不能在這個時候得罪貴妃。
國主和李繼林早早便來到了當初約定好的地方,可是等了整整大半天,都不見鶴雲的身影。國主有些著急了,看著身旁的李繼林,責問道:“不是約好的嗎?你不是說她會來這裏留記號的嗎?為什麼到現在了,還遲遲沒有出現?你到底有沒有弄清楚,我們的時間不多了,現在青鸞國每天催著我回去的書信數不勝數,在等不到鶴雲,我就沒機會親自見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