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場,全京城隻有配不上林歇的,哪有林歇配不上的。
林歇:“那你囉嗦什麼。”
不是三葉想囉嗦,林歇終歸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姑娘,雖說他們之間相處起來和別家不同,那也是自家的人。
別說是夏衍了,便是天君下凡,他們長夜軍上下也是要挑三揀四一番的。
三葉有心再念叨幾句,可回想林歇剛剛對夏夙的提問,心裏又有些不是滋味,也猜到了林歇近來的反常是何緣故。
隻能把阻止的話都咽下去,沒好氣道:“不擔心自己活不長,死後被人怨恨?”
“這個嘛……”林歇低頭,撫摸手腕上夏夙給的鐲子:“我曾覺得自己對他的喜歡不足以到不顧一切也要和他在一起的地步,但其實反過來講也是一樣的,我對他的喜歡,也不足以到委屈自己,也要遠離他的地步。”
庭院裏風吹樹響,林歇幽幽道:“所以後悔什麼的,以後再說吧。”
……
夏衍因林歇的躲避心情不快,自林歇離開後,便尋了個僻靜的角落自己待著。
“不去招待賓客,擺著一張臭臉給誰看呢?”熟悉的聲音自身後傳來,夏衍轉身,對來人喚了一聲——
“母親。”
將軍夫人被桂嬤嬤扶著走到一邊坐下,淡淡道:“怎麼?被哪家姑娘給拒了?”
夏衍抬眼看向母親,見母親說得隨意,臉上的表情也不認真,就知道自己母親是隨口說的,便忍不住應道:“嗯。”
果然,將軍夫人愣住,滿是不可思議地看向夏衍。
她雖喜歡在口頭上嫌棄自己的孩子不省心,卻也發自內心覺得自家老三是青年才俊,便是尚個公主也不算妄想,怎麼就……
“哪家的?”將軍夫人問。
夏衍不答。
將軍夫人不耐煩道:“問你話呢,可是你上回說的,想要護得那個?”
夏衍這才應了一聲:“是她。”
將軍夫人笑了:“看來人家並不領你的情啊。”
夏衍:“她不知道,我也沒打算拿這個脅迫她。”
將軍夫人毫不客氣道:“蠢,既然喜歡,用什麼辦法又有什麼所謂?”
夏衍:“就像母親對父親做的那樣?”
將軍夫人眯起眼:“你就是這麼和你娘說話的?”
氣氛冷凝,眼看著又要吵起來,夏衍想到什麼,突然道:“兒子錯了。”
簡直能伸能屈。
將軍夫人聽兒子服軟,非但沒有高興,反而狐疑道:“你又在打什麼主意?”
夏衍:“母親是不是有一支藍色藤蘿的簪子?”
將軍夫人聞言差點沒被氣笑:“你這是要拿為娘的東西去哄那姑娘?”
夏衍搖頭:“算不上哄,隻是覺得那支簪子適合她。”
將軍夫人服氣了,擺手叫身旁的桂嬤嬤去拿簪子。
索性他們在的地方距離後院不遠,嬤嬤很快就拿來了裝著簪子的木盒。
夏衍拿過盒子,規規矩矩地向自己母親道了謝。
將軍夫人起身,臨走前丟下一句:“拿了我的簪子就給我爭氣些,光躲在這裏有什麼用。”
送走自家母親,夏衍拿著木盒想了想。
他本是打算叫夏媛媛替他把簪子拿去給林歇的,但是……母親說的似乎也沒錯,光躲著,確實沒用。
夏衍轉身,去了茶室。
去往茶室的路有兩條,一條就是夏夙帶著林歇去茶室的路,從茶室走廊進入茶室,另一條則需要穿過一片如今正是滿枝綠葉不見花開的梅花林,能直接到與茶室相連的庭院。
夏衍走的就是後一條路。
才出梅花林,夏衍便看到了坐在茶室之中的林歇,夏夙不知道去了哪裏,隻留下林歇與她的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