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孟輝知道,這個保險箱裏麵,放的就是傳說中的玉佩了。
他對麵前這兩個人不感興趣,但對箱子裏的東西,還是有幾分好奇的。
畢竟這可是連老爺子都記掛的東西,肯定份量不輕。
而安文星覺得,既然他能見到廖孟輝,就證明廖孟輝也有那個意思——對付周清逸和丁婉婉,謀奪涼城珠寶市場!
“本來這涼城整個珠寶市場,有一大半都應該是廖總您的。但是周清逸和丁婉婉不知好歹,處處和您作對,用卑鄙手段侵奪您公司的市場!
我想您之前一定是因為剛來涼城,所以不熟悉這邊的情況,不然一定會把他們都給收拾了,不然老爺子和下麵的人,肯定都會懷疑您的能力,您說是不是?”
安文星說話的時候,一直都在觀察廖孟輝臉上的表情。
因為廖孟輝沒有表現出不耐煩,或者明顯的反對,所以他就又加了一把火。
他從走進廖式集團開始,就已經沒有退路了,他隻能贏!
而廖孟輝很坐得住,他靜靜聽著安文星說完了話,也沒有急著表態,隻是坐著喝了兩口杯子裏的茶。
他沒有讓安文星夫妻坐,所以他們也不敢隨便坐下,站了這麼長時候,腳都有些發酸了。
孫思華臉上更是露出了急切的表情,被安文星狠狠瞪了兩眼,才沒有先一步開口。
廖孟輝就這麼不緊不慢地喝完了半杯茶,才慢悠悠地說:“我很喜歡品茶,你們知道為什麼嗎?”
安文星笑眯眯地回答道:“當然是因為您身份高貴,所以興致高雅了。”
他這話也不算說謊,畢竟普通人每天忙著為生機奔波,誰有時間像麵前這位一品就是半個小時?
但是廖孟輝搖了搖頭。
他的手指在紅木辦公桌上敲了幾下,說:“因為茶像君子,盡管味道層次豐富,但是我總能嚐到最後的味道。”
安文星心裏一緊,他沒想到他還沒說幾句話,廖孟輝就已經暗示他擺出底牌。
這個廖式下一任繼承人,是要看到利益之後,才會給出答案啊!
安文星輕輕咽了咽口水,“廖總說得有道理、我知道廖總看東西從來都不會打眼,巧了,今天我正好也是來請廖總鑒賞一個好東西的。”
說著,他就打開了保險箱,把一直當成心肝兒一樣的祖傳玉佩露在了廖孟輝麵前。
廖孟輝的目光跟著移過去,隻看見他拿出一個木雕精美的匣子,小心打開之後,入目是明黃色的絲綢。
安文星一層一層打開絲綢,一枚精致的玉佩就出現在了廖孟輝眼中。
這玉佩是由一整塊玉料雕琢而成,玉料青白,白脂如雲。
整個玉的形狀竟然是一隻展翅的鳳凰,湊近了看的時候,能發現它的每一根毛發都清清楚楚。
“這手法,難道是傳說中已經失傳的遊絲毛雕?”
廖孟輝能夠得老爺子青眼,成為涼城的負責人,當然是懂珠寶的。
他剛才說的遊絲毛雕,是一種古玉的製作工藝,早就已經失傳,而且就算現在科技這麼發達,也沒有一個人能模仿重現當年的工藝。
他記得,明代的高濂對遊絲毛雕的描述,“碾法婉轉流動,細入秋毫,更無疏密不均,交接斷續,儼若遊絲白描,毫無滯跡”。
現在被稱為第一浮雕的《春秋獸麵龍首紋玉飾》,就是帶有典型遊絲毛雕的藏品。
廖孟輝明白,如果這玉佩真的用了這工藝,而且不是後世仿製的,那價值無可估量!
安文星沒有催他,由著他拿了放大鏡慢慢鑒賞。
隻有讓他知道了這玉佩的價值,他才會願意出手,才會願意把從周清逸和丁婉婉手裏奪過來的市場,分給茂喜珠寶一些。
這玉佩一出手,廖孟輝終於開口讓兩個人坐了下來。
而這一坐,就是整整一個小時。
而廖孟輝在這一個小時裏麵,也弄清楚了這玉佩的價值。
這一枚玉佩,用的羊脂白玉並不是品級最高的那種,還有一些缺陷,沒能達到完美。
而上麵的工藝,是高仿的遊絲毛雕。
因為現在全世界已知的采用了遊絲毛雕工藝的,也就隻有那麼幾個物件兒,而且大多在博物館裏。
如果安文星手裏這個真的是當初的遊絲毛雕,那早就會被人盯上。
不過,就算是高仿的,也應該是在離漢代不遠,這個工藝還沒有完全失傳的時候仿製出來的。
因為後世也有不少文物,被證明是模仿了這一工藝,但是都有十分明顯的缺陷。
可是麵前這個玉佩,雖然還有一些缺陷,卻很容易被人忽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