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婉婉的嗓音微微顫動,她當時在廁所裏失去意識的前一秒,就猜到了是安辛月對她動的手。
但是,現在她隻知道外麵的天色看上去是下午,卻因為這裏沒有任何可以明確日期的東西,所以她甚至不清楚是不是已經過了決賽日期,更不知道安辛月為什麼要對她動手。
丁婉婉有孩子,有丈夫,有父母,有那麼多在乎的人和在乎的事,她怕死。
但是,她更清楚安辛月的性格有多極端。
她現在不能行動,也不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這個時候激怒安辛月是最愚蠢的做法。
因為安辛月真的有可能會殺了她!
安辛月果然對她表現出來的恐懼非常滿意。
“丁婉婉啊丁婉婉,原來你也知道害怕啊!我還以為你是個沒有感情的機器呢!”
丁婉婉配合地縮了縮肩膀,表現得如同受驚的小白兔。
“你……你為什麼要綁架我?”
安辛月彎腰湊到她跟前,一隻手狠狠捏著她的下巴。
“哼,綁架?這一次你可說錯了,綁架你的是鮑裏斯?瓊斯,可不是一直有不在場證明的我!”
丁婉婉心中一緊,這樣說來,相關部門現在根本就沒懷疑安辛月?
“為什麼?”
安辛月狠狠把手一甩,尖利的指甲在丁婉婉的臉上劃出一道細小的血痕。
“為什麼?你又問我為什麼?丁婉婉,你為什麼不放過我?啊?你為什麼一定要和我作對!”
丁婉婉看著安辛月氣憤到極點的樣子,沒有開口。
這個時候,她不管是道歉還是說別的,都隻會讓這個女人更生氣。
“你不要用這麼無辜的眼神看著我,我覺得惡心!丁婉婉,當初我和逸哥哥青梅竹馬,她媽媽和我媽媽早就說過讓我做他的妻子,你為什麼非要把他搶走?”
安辛月說著說著就仰天大笑,笑聲尖利而淒涼。
丁婉婉嘴唇動了動,但最終也沒有開口。
多說多錯,她在不確定自己是否絕對安全之前,隻能隨機應變。
而安辛月顯然也不打算讓她回答,她咧嘴抬起右手,用食指揩去眼角的淚花。
“丁婉婉,你搶走我深愛的人也就算了,我走還不行嗎?可是現在,我好不容易成為了安德森夫人,成為上層名流,你為什麼又要來毀掉我的生活?為什麼?”
安辛月的嗓子喊得嘶啞,眼眶發紅。
“我沒有想過毀掉你的生活,我隻是來參加比賽,我並不知道你也會來。”
丁婉婉盡可能輕柔地說出這句話,試圖平息安辛月莫名其妙的怒火。
“閉嘴!我讓你說話了嗎?丁婉婉,你不要在我麵前裝聖母!我不是那些臭男人,你這招對我沒用!”
安辛月吼完又開始笑,不過這一次和剛才的笑完全不一樣。
剛才她像是被壓抑了太久發出的笑,而現在,她的笑聲裏帶著幾分奚落和高高在上。
“丁婉婉你知道嗎,像安德森家族這樣的龐然大物,就算是你現在的實力,在他們麵前也是不堪一擊!
所以,我的那些資本,根本入不了他們的眼。我必須讓他們看見我的價值,讓他們知道我能給家族帶來更多的利益,他們才不會拋棄我,你懂嗎?”
她一邊說一邊拿起手邊的一根和女人手腕差不多粗的木棍,在丁婉婉眼前晃動著,好幾次都差點兒砸在她的頭上。
丁婉婉咬著牙沒有躲,就這麼直勾勾地看著安辛月。
她知道她要是躲了,安辛月就會覺得有趣,就會把木棍朝著她身上砸過來。
反而是她表現得不怕木棍,安辛月才會覺得沒意思,就不會對她隨便動手。
如她所料,安辛月發現她根本就不怕木棍之後,就隻是把木棍撐在手下,好整以暇地看著她笑。
“丁婉婉,如果你不是我的敵人,可能我們真的會成為很好很好的朋友,因為你的確有很多地方討人喜歡,就是我也不得不承認這一點。”
丁婉婉看著安辛月,沒有說話。
安辛月到底是為什麼把她抓到這個地方來?
比賽是不是早就已經結束了,那逸哥一定在著急地四處找她吧?
那個叫鮑裏斯?瓊斯的設計師,為什麼會被警方懷疑,是安辛月設計陷害了他嗎?
她之前成功晉級決賽圈,國內應該很多人都在關注這一次比賽吧?
那麼,這是不是在一定程度上保證了她的生命安全?
丁婉婉從剛才安辛月說的那些亂七八糟的話裏麵,聽出了一個重要信息——安辛月很怕被迫脫離安德森家族!
而丁婉婉明白,這一次的比賽可謂是世界矚目,這種時候,安辛月不可能冒險要她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