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快的,撲過去,已經逐漸適應黑暗的眼睛,捕捉到了一個影子,很瘦小,撲倒的時候才覺出根本是個孩子。
我扣住他的脖子,從床單裏抽出玻璃頂住他。
"你做什麼的,這的人怎麼死的?"
我惡狠狠的問。
這個少年走路的時候很不靈便,我有意觀察了他下,他腳步很輕,對路也很熟悉。
我跟在後麵,這個地方有房間什麼的,拐彎的地方還有裝飾品,看上去價值不菲。
很快我們到了門前,這次我沒有貿然打開門,倒是他先打開。
我向裏麵掃了掃,就是個簡單的房間,裏麵有床沙發,還有一個桌子,桌子上鋪滿了衣服。
裏麵果然有些衣服,我走到跟前一看,就抽搐了下,裙子?!
我看那小子一眼,這個看上去十四五歲的小子,用平靜冷淡的聲音說道:" 都在這?"
"沒男的穿的嘛?"穿在裙子跑來跑去,我還不如光著舒服。
那小子看我的眼神變了下,"你沒穿過嘛?"
我就奇了怪了,"我他媽穿這個做什麼?!"
他看我的眼神,這次我捕捉到了,是真的變化了下,他小聲的嘀咕了句,"他居然沒給你穿過。"
穿過什麼?我隱隱覺著不對。
我對他說:"這裏麵有什麼事嘛?"
這個半大小子就閉上嘴巴,一個字也不說了。
我歎口氣,在裙子裏翻,話是那麼說,可我不能不穿點什麼,好不容易翻出來阿拉伯似的那種大燈籠褲,幸好有灰色的,我套上,鞋子還是沒有,我就扯開裙子包了包腳底。
一邊裹,我一邊念道:"你說解放這都多少年了,沒想到我顧盼現在開始裹起腳來了。"
我笑著看他,他隻是不動聲色的站在門口,姿勢可攻可守,眼睛沒有一絲波動。
走出去的時候,還是那小子帶路,我心裏發慌了,我才注意到個問題,這個小子誰知道他是什麼來頭,我這麼貿然跟著他走,他給我賣了,我還不知道呢。
7
我想到這,就故意和他搭話,我問他,"你叫什麼啊,你父母在哪?是被拐來的嘛?"
我就差告訴他怎麼報警了,不管我怎麼說,磨破嘴皮子,他就是沒反映。
隻是仔細看的話,就能看見汗珠子順著這小子的額頭流。
我知道他那是痛的,他這麼走,腿肯定受不了。
我停下,把裹腳的布扯開,一把拉住他,他回頭看我,一臉警覺。
我說:"行了,行了,你包包吧,算我該你的。"我彎下腰去,還沒模到他的腿,就覺的腦頂有風聲,他一掌就辟過來。
糟糕,擋是擋不住了,我飛身一倒,臥在地上,身子一轉,本來是個漂亮的轉身,奈何地方太小,當的一下就撞到了腦袋,眼冒了金星。
我呲牙咧嘴的時候,那半大小子蹲了下。
"顧盼?"
我迷迷糊糊的想,他怎麼知道我的名字,轉念一想,這不是我剛才自言自語說的嘛。
我緩下來,腦袋腫了個包。
我摸著頭上的包看他,我說:"你剛才是不是要殺我?
"沒有,我隻是告訴你,我可以殺你,可我不殺你。"他直直的看著我。
我一下笑了,"為什麼?"
話說著,手下已經握住玻璃,用力刺了過去,我以為十拿九穩,卻被他一拳擊中肚子,手裏沒勁,失了準頭,蹭著他的臉過去。
他沒有摸自己臉上的血痕。
還處在變聲期的嗓子,有點鴨子般的嘶啞,說話的聲音冷硬的沒有溫度。
"我們得出去。"他說,眼睛已經不再看我。
因為那瞬間,我們都聽到了聲音,巨大的可以吞噬這艘船的爆炸聲......
我覺的腦子痛,翻了個身。
杜然恢複的還好,他坐在一邊,眼睛有點麻木不仁的感覺,慢慢就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