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沒眼力的小子,靠過來,摸我。
我渾身雞皮疙瘩都怒放了,我蹭一下就蹦起來,我說:"你幹嘛?你幹嘛?"
他坐在床沿,頭發剛洗過,瘦巴巴的身體,很白很漂亮。
我說,那是灘狗屎,還很臭。
我卷了被子睡在地上,還順手關了燈。
窗簾故意沒有拉,外麵的月光照過來,蒼白的照在人身上,地麵很硬很冷。││思││兔││在││線││閱││讀││
我腦子浮現很多東西,我覺的亂成一團了,有些東西我得弄明白,我們出來的太順當了,現在還沒人抓我們,是沒人發現還是......
大姐怎麼樣了?
小敏呢?
我睡不著,翻了個身,碰到什麼,我一下睜開眼睛。
紅居然躺在我身邊,我整個人都呆住了。
我不可能被人近身都沒察覺?!
他睜著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我,我覺出古怪來。
我問他,"你怎麼回事?還不快睡。"
他摸過來,又摸我的臉。
我的右半邊臉,他盯著看。
我終於知道他一直在盯哪看了。
我冷冷的說:"不早了,睡吧。"
他沒有動,靜靜的看著我,靠在我身邊。
我聽見他壓低聲音說著:"......人的感覺......"
我已經有點迷迷糊糊的,我含糊不清的應著,感覺被什麼抱住,很暖和。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他半坐著看我。
我說:"別看了,趕緊收拾,咱們得離開這,這個黑店,再住下去非得丟點身上的零碎不行。"
我收拾了東西,我們又沒有行禮,基本沒收拾的,我們得盡快離開這個地方,有些事我還要盡快去做。
收拾妥當,我帶了紅去退押金。
這下麻煩來了,一算帳,不僅沒有要退的錢,還要再出點。
正宗黑店。
我無奈隻好告訴他們,我的錢包如何如何,交涉了半天,昨天買的東西被扣下,我們身上的就穿著的不值錢的衣服,老板見沒得扣了才放我們走。
出去的時候,是真幹淨了。
我覺的好笑,我對紅說:"現在我都分不清,哪更可怕了。"
紅溫柔的對我笑,象個孩子一樣。
我忍不住掐掐他的臉。
沒有錢的時候,做什麼都寸步難行,我左右為難,坐在馬路牙子上唉聲歎氣,紅坐在我身邊。
我拄著頭,路上的人來來去去。
灰蒙蒙的天空,到處都是行屍走肉。
我歎口氣,站起來擔擔身上的土,紅也照著我的樣子,我發現紅特別喜歡學我做事,象個孩子似的。
忽然一個念頭在我腦子裏閃過。
我不能守著金山把自己餓死,我他媽真是天才。
我對紅一笑,我說:"哥帶你玩個好玩的。"
紅孩子一樣的看著我。
我纜住他的肩膀,我怎麼早沒想到呢。
我知道一個城市哪最容易聚集那樣的玩意,我很順利就找到一個,小樹林裏,一個老頭穿著邋遢,猥瑣還有那麼點吝嗇,我是想找個油水更大的,可時間不早了。
我讓紅在路邊等著我,我悄悄走過去,對那個老頭說:"找伴嗎?"
老頭看了我一眼,嚇了一跳的樣子,啊了聲,轉身就要跑。
我他媽不就是毀了半邊臉嗎?我氣的直哆嗦,早些時候這樣的給我提鞋都不配。
我忙一個跨步擋住他,"不是我,我後邊的孩子,你看......"
他尋著我的手指扭過頭去,紅正往我們這邊看,白嫩的小臉,瘦幹的小身板,一雙賊亮的眼睛。
老頭馬上就跟惡狼似的。
開了200的價,硬給我還到了50,我說得了哥們,你這個還不夠我們吃頓飯呢。
老頭就是磨蹭著不漲,我嘿嘿一笑,心說那就別怪我不仁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