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少安棋差一著,原想晉南王必然要從永州借道,經永州河南下,所以之前派了一萬人馬提前埋伏,沒想到中了他們的調虎離山計,當他再想對晉南王與衛晉祥展開毀滅式打擊時,已經力不從心……
蘭葉村是一個極小的村子,衛晉祥帶領一隊精英人馬護著晉南王來到這裏時已是天色擦黑,這場戰鬥持續了半日之久,人和戰馬都是疲憊透支的狀態了。晉南王被奸細刺傷,後來出現了嚴重的感染,直到今天還沒渡過危險期,經過一路奔波,到達蘭葉村時吐了一口血,衛晉祥立刻叫停了隊伍。
他從永州出發時把當地有名薛大夫帶了過去,見晉南王的身體不能再奔波,就在蘭葉村找了戶農家,把晉南王安置進去,讓薛大夫給他看傷。
將士們送晉南王去臥室,晉南王卻一直拉著衛晉祥的手,用僅剩的力氣喝斥屬下們散開。
“我有話,要跟大公子說。”衛琛五十來歲,有些清瘦,留著很顯威嚴的山羊胡,多天的跋涉與傷勢,讓他本就消瘦的身子更加單薄。
“父親您需要大夫,我特地從永州請的大夫,您一定要……”
“會來不及的,”衛琛撐著一口氣,示意他最親近的一位心腹頭統留下,在衛琛的堅持下,眾人不得不退守屋外。
臥室的門關上,衛琛忍著呼吸的不暢,用不容反抗的力度,一字一句地吩咐衛晉祥:“聽著,此刻起,你就是晉南的新王。”
“父親!”衛晉祥惶恐地跪在地上,不停地磕著頭:“兒子不敢!父親您一定會沒事的,我們已經從王少安的追剿下逃出來了,等我護送您回晉南,晉南數百萬百姓還指望著您呢!”
“你住口,”衛琛恨鐵不成鋼,顫.抖的手狠狠指著衛晉祥的臉:“現在,隻有你能救晉南了,你讓我拖著這把殘弱的身體,如何帶領百姓們走出戰火?”
“不父親,我們有最好的大夫,您不會有事的……”
“來不及了,”衛琛的口氣弱下,他沒有多少力氣跟衛晉祥爭論他的傷,“我已寫好傳位諭令,再賜你青龍令,你即刻,就要快馬回往晉南,不管遇到什麼事,都給我活著回去。”
看著病痛中掙紮、還操心戰事的父親,衛晉祥泣不成聲,“父親,您會沒事的,兒子帶您一起走,我們一起守衛晉南。”
衛琛絕望地搖搖頭,自已的傷勢熬到了什麼程度他心裏明白,“華成,”他叫了一聲立在一旁的親衛頭領。
“屬下在!”華成拿出身上的一塊盤龍型的青銅令牌與一封密信,雙手交給衛晉祥。
衛晉祥不敢接下,這一接,就是從晉南王手上拿走了全部權力,父親尚在,他不敢。
“我這身子,一路奔波必然撐不到晉南了,為防止兒子們作亂,給晉南雪上加霜,更為了救晉南,唯有立你為王。”衛琛從腰間取下一枚他隨身三十多年的鎖狀田黃石玉佩,拿著衛晉祥的手,依依不舍地將它放進兒子掌中,“這是,留給你母親的東西,請務必,送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