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賢向丁憂抱拳示歉,“耽誤丁大人時間,是季某的不是,現在,真的無心再陪丁大人了,請丁大人盡快宣旨吧。”
丁憂拖著不宣旨,是想從安樂侯身上多撈點好處,銀票賺了一大把,隻差一個供他享受的女人了,不過罷了,明初這個人他實在是不敢玩。
“請侯爺跪下接旨。”丁憂等季家三人,與其餘士兵全部跪下後,拿出放在袖中的一隻有花形繪紋的青竹筒,朗聲說道:“我們一路遙遠,怕會生起事端,所以一切以低調行事。”他打開青竹筒,從裏麵拿出一張巴掌大小的黃帛打開,揚著嗓音念道:“安樂侯季賢,國之重器,堪當大任,著令旨到之日,進隨禮部侍郎丁憂一道進京,共商黔城大事,欽此。”
聽到這旨意後季賢第一個想到了承元之前跟他說的話——
朝廷很快就會派人前來,要麼動您的兵,要麼借故傳您上京……
和宣晉南王上京的理由簡直如出一轍。現在朝廷沒敢輕易動他的兵權,卻正如承元所說,要借故傳他上京!
不去,違抗聖旨,朝廷就有充足的理由治他,去了,會不會真成晉南王第二?無數功臣的前車之鑒放在那兒呢,季賢已到了關鍵時期,這路究竟要怎麼走?
他多不容易才爬到今天這個位置,他害怕兵災人禍,他隻不過想保住黔城十一郡,讓季家和他屬地的子民們都安居樂業,好好地過太平日子,難道真的不可以了麼?
晉南王血的教訓曆曆在目,想當初晉南王也是欽差宣旨,說要商議晉南大事,卻是騙晉南王走上死路,跟他此時的情況何其相似……
“侯爺,還不快接旨?”丁憂不耐煩地催道。
季賢一念閃過,恭敬地接下了聖旨。
傳完旨後丁憂聳聳發僵的脖子,“旨也宣了,現在就讓季小姐把齏粉的解藥交出來吧。”
季書晴卻聽得一懵,立刻看向殿中的明初和承元,一定是他們兩個其中之一說齏粉是她的毒藥,然而事實是她根本沒這種毒,當時隻是為了嚇明初隨便編的一種毒而已。
“那個啊,解藥我得花一點時間配製,請先等等。”季書晴想到方才天啞去湖心別院救她時說過,今天是決定他們成敗的日子,要她務必配合著演一場戲。
季書晴攥著季夫人的袖口,在別人看不見的角度,她不著痕跡地用指間的細針紮了一下季夫人的手臂,然後保持著相互攙扶的姿勢,並不會惹到別人注意。
針上的毒一但被帶入人體,人會在短時間內快速進入昏迷,季書晴托著季夫人,假裝驚愕地喊道:“娘你怎麼了,娘……一定是女兒的事讓你受到打擊了,娘你別嚇我啊!”
季夫人一昏,季賢也失了方寸,忙趕去將她打橫抱在臂間,因為太急切臉上變得慘白:“夫人你怎麼了,夫人你快醒醒啊!來人,快叫大夫!”
澤恩寺的士兵們正麵臨著排查,季賢發下命令,半個時辰內找不到那個背部有抓傷的人,那麼今天負責季書晴安全的所有士兵都要被砍頭,這件事在士兵們中間炸開,引起一陣不小的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