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使,”見銀麵人很不上心,衛琛喚了他一聲。
銀麵人抱著懷,依然故我地享受著放空的美妙。
衛琛心中不悅,隻是顧著他的身份,客氣地問道:“是不是舞姬們的歌舞你不喜歡,不然,朕再讓樂坊上一出?”
等衛琛話落十個數後,銀麵人才漫不經心地回道:“糜糜之音與一群臭皮囊罷了,這種所謂的高雅,早在她們進入王宮時,變了味道。”
他並沒有暗指什麼,他就是很露骨地在說:衛琛的晉王宮很髒。
衛琛的臉色登時拉了下來,他忍著心底即將竄出的怒火揮手退下一眾舞姬,知道銀麵人油鹽不進後,衛琛也不再想著去討好他,索性攤開話題道:“不知這次大盛派使團過來,到底所為何事?”
“晉皇你多此一問了,”說話的是李程,李程可不像銀麵人那麼能沉得住氣,以銀麵人說話的頻率來看,他們這次出使晉國還不知什麼時候才能把話談完。“國書上不是寫了麼,為防外邦染指,我們諸國必須要達成一個共識。”
“所以說攝政王的意思,是要我們晉國與大盛結盟?”衛琛不由地猜測萬般,衛家被朝廷逼反後才自立一國,雙方可以說有血海深仇,如今晉國成立才半年時間,又回頭和大盛結盟,不是要被天下取笑衛氏軟骨頭?
斜臥座上的銀麵人主使手一伸,李程立馬幫他把酒杯遞到手上。
“晉皇,”主使淡淡笑道:“大盛分裂歸分裂,仍須防著外族入侵,本使知道,你們衛家和季家有姻親關係,自認為兵強馬壯,沒人奈何得了你們,可是……”他慢悠悠往對座的衛晉祥身上看了看:“晉皇你也應該防患於未燃啊,在這塊土地上,我們打得你死我活都沒關係,晉國土地上流的,何嚐不是我們祖先的血?如今四分天下,我大盛與晉、黔、梁四地,原本的泱泱大國,除了大盛,其餘三地現在變成了諸候小國。”
“主使的意思朕明白,”衛琛可不是省油的燈,“大盛想維護老祖宗血脈這一點可以理解,不知黔與梁是什麼態度?”
“這三地中屬你晉國勢力最強,本使自然第一個與你交涉了。”銀麵主使不緊不慢,目光再一傾斜,落在了下首的李程身上。
李程立刻像得到命令似的渾身一震:“是啊晉皇,你看我們多爽快,大盛想跟你們交好,這是正常的邦交嘛,不然再打起來,你們晉南還要讓長安公主出頭賣命麼?”他有意把話題往長安公主上扯,可在他說到那個人時,衛琛的臉色比先前更黑了一些,連帶著整座承德殿的空氣都緊張了起來。
“對了,你們接待使團這麼重要的事,怎麼沒見公主呢?記得當初還是她殺了連喜將軍,說是晉南的救星也不為過,又是你們宮裏唯一的公主,”李程喋喋不休地說著衛家人忌諱的公主,眉飛色舞說得還頗自得:“本大人早想一睹公主姿容了,請晉皇成全。”
“她啊,”衛琛想到時那個見不得人的衛敏腦仁都痛,敷衍地道:“她正好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