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的,本來太後讓你來看著我,就是默認你可以知道一切秘密,”明初說的輕鬆自在,像百姓們之間拉家常那般,“其實攝政王的那點秘密,不早讓你們查得清清楚楚了麼,也是礙在太後和皇上,你們不敢說罷了,是麼攝政王?”

攝政王仍然沉默,野獸在蓄謀著殺害之前,都是沉默而隱忍的。

這間秘牢裏隻有明初一個人在喋喋不休,攝政王的隱怒,侍衛長的憤怒與擔憂,讓秘牢中都充斥著濃濃的詭異和凶險。

“攝政王,我今天拿人頭來換遺旨的下落,你要再不給我,就是讓我去死,”明初試著靠近攝政王,可這次侍衛長竟不再攔,“別這樣,你睡了某王妃就夠不厚道了,還要把我也給逼死麼?”

侍衛長額頭的汗已流了下來。

“我們都是明白人,你告訴我遺旨的下落,我好跟娘娘交差,不然的話我反正死到臨頭,一不小心把您的事宣揚出去,”明初眼中有陰詭的光:“這樣一來,說不定會讓你辛苦推上皇位的某人,從雲端上跌落下來。”

“你在說什麼……”攝政王這時才忍無可忍開口,“你竟然敢說這種話,找死是麼?”

侍衛長也覺得明初簡直找死,可惜他不能一刀砍了她!

“不過現在沒事,隻有我們三個人而已,”明初死也要拉個墊背的,“這位侍衛長也是個知情人了,就算我死了,你和某王妃的醜事並不是石沉大海。王爺,告訴我遺旨下落,當我把遺旨下落轉達太後之後,太後自然會殺了我滅口,這樣不正好杜絕醜事向外擴散了麼?”

攝政王眼眸陰氣逼人,一字一咬:“是麼?”

“當然,”明初走向攝政王。她已把侍衛長拖下了水,想必這時侍衛長是最希望她死的人吧,正好攝政王殺心已起,他肯定不會再攔著她靠近攝政王。

“如果你怕侍衛長聽見,單獨說給我聽也可以。”

攝政王像一頭餓極的猛獅見到了可口獵物,眼中泛著殘暴的光芒,“是啊,本王單獨說給你聽。”

一步步走去,腳步踏在腳下的幹草席上不曾發出一絲聲響。

快了,隻要攝政王進入她的攻擊範圍,她就有把握殺了攝政王!

六步,五步……她藏起染過劇毒的手指,十隻指甲在換洗室的池台上磨得薄如刀刃,她隻有一次機會,隻有得手。

四步……時候到了!她飛身離地,豹子般向攝政王射去!

侍衛長後知後覺!原來她是故意的,她從一開始的目的就不是要從攝政王那兒得到遺旨的下落,她隻是單純地刺殺!

攝政王雙手綁著鐵鏈,這使得他的動作受到一定阻礙,明初蓄勢而發,一出手就是雷霆一擊,攝政王見她攻來時雙手一震,帶動他手上笨重的鐵鏈與兩根劈斷的竹筷向她掃去!

她是迎麵而去,飛射的竹筷當即紮進她的胸窩,再接著是一條鐵鏈掃在她的左臂,可是再大的阻礙都無法逼停她的報仇的腳步,她的慣性在挨過斷筷飛射,和鐵鏈掃臂後才達到頂峰,巨大的慣力助她切進攝政王,右手上五隻薄刃似的指甲帶著潑天噬地的恨火掃向他的臉!

劃!

這一下,足夠了!

明初落在地上,剛才左臂被鐵鏈打中,一時提不起力氣,這一摔倒在,便覺身上壓來一隻重腳,死死地踩在她的背部。

“王爺!”侍衛長驚呼,剛才那一幕太快,彈指間就已全部上演,侍衛長撥刀上前,卻不料剛把刀架在明初脖間,就見鐵鏈的黑影從眼前掃過,緊緊勒上他的脖子!

“王……”侍衛長說不出話來,鐵鏈似隱進了他的肉裏,不過瞬間工夫,他就聽見自己的脖子斷裂的聲音。

感覺到手上的人死透了,攝政王才滿足地看向明初:“憑你還想刺殺本王?”

是啊,憑她。

骨頭好像斷了,她竟然起不來身,左臂膀也動不了,但她一點也不著急,她早做好了準備死在這裏,隻要能殺了攝政王,死又算得了什麼?

臨死前她還是有些怕的,畢竟她馬上就離開疼她的師父了,還有晉南那位願把她當妹妹看待的衛晉祥大哥,好姐妹季書晴想必也會為她難過吧。

還有誰呢?

巨大的疼痛襲來,她的腦子有瞬間的空白,在那個空白處,出現一張熟悉的臉,可一轉念又消失不見。

算了吧,安心受死好了,被攝政王暴怒之下殺死,比落回雲太後手裏,被慢慢折磨致死要好得多。

“咣!”有人破門而入,而在這時,攝政王的鐵鏈也纏在了她的脖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