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寂靜後,江明笙的叔叔硬扯了笑回答著。盡管剛剛這人說的條件是有讓人罵娘的衝動,可他一個落魄的連自家孩子都快顧不上的人、又能去說什麼呢?隻能委婉著希望可以給明笙多爭取一些應該有的生活權利。
小治看了一眼從聽到那條件後就低了頭去的江明笙,也把頭低了下去。這種為了生活、人祈人的場麵,讓還是孩子的她,怎麼看怎麼都是難受。幹脆不看好了。
可是不看、不代表也能避到不聽。在小治低下頭去的時候,德淋門家主嗤笑的解說也強硬的就這麼鑽進了她的耳朵裏。
“我說兄弟,族內困難的人家也不止你們一家,為什麼單單是這娃兒沒有一個人樂意資助她讀書,這原因大家都清楚。我今天應了她以後的全部念書費用,往白了講,隻是因為她這成績還行;那麼我就當是在賭一把好了。可是誰又能保證她以後會是什麼樣子呢?如果她以後不學好了走歪道了,那就是我賭輸了、可我不還得收著她!這樣不管怎樣,她總不至於流落在外挨餓受凍的吧。
再往你說的那些可能會有的好處上來說吧。就算她日後真有出息了、能幫上我了,那我不還是一樣在賭!拿她的黴氣來賭我的運道。按她過往身邊親友的例子來說,我也很可能會觸黴頭的不是!讓她保持單身,隻是為了杜絕她還有什麼更加離譜的事發生而已;不然她若成家了,今天這個病了明天那個栽了,我豈不是白供著一個菩薩來養!”
糾扯到現實的話永遠是最冷酷最讓人難以承受的。可是,看著堂中在座的大多數人均沒有對這番、都可以算得上是刻薄的話作出反感的表現,小治知道了、這個人剛剛的話、顯然是他們集體的心聲。
“立民你也別不舒服,說到底、我們就是一群生意人;凡事生意人嘛、都講究個彩頭運道,這娃兒身上的事實在是太玄了點。擱誰、都得避著點,不然你們也不會來這兒了不是!?要不這樣,我來資助這孩子、一直到底,我也不要求她單身了,但是她畢業了得去我廠子裏幫忙個二十年。你看怎麼樣?”
一直跟德淋門作對的德淮門家主,走到江明笙叔叔身邊拍拍他肩膀笑著提議道。就在他話落下的瞬間,小治明顯的感覺到堂上的氛圍又緊張起來了。
這兩門向來不對盤,處處都要爭個高低來;也因為他們本門的實力各自擺在那兒,所以,一直以來也都各有依附的其他弱勢門戶。這會兒隨著兩門家主言語間的爭奪意味,那些和他們抱成團的家主們也紛紛提出條件,大多是十年以上的約定。
一時間,堂上喧鬧無比。而江明笙,就那麼仍舊低著頭站在原地;沒有任何聲響發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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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
不停被擺弄著的搖鈴,在照客伯伯的手下發出刺耳的聲響,也讓堂上的喧鬧暫時消停了下來。
“我說你們也太不像話了!現在在做的是平利幫助!你們都忘了是吧?”
公證裏的一位爺爺拍著桌子吼道。而堂下那些臉上還滿是不樂服的家主們也因為種種因素牽製、都忍了聲由著那爺爺吼。
不想再看下去了,也實在憋不下去了;在爺爺訓了一通族人同根須友愛互助的道理後,小治看著江明笙的叔叔開了口:
“今春的學費我們德清門出。等她畢業考後,如果上了區重點的話,我們可以繼續出所有費用;至於還債的日期,就以她念到最後畢業出來的三年內為期。這樣,你們能接受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