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江明笙在應允了德渝門的伯伯條件之後,那一瞬間握緊拳頭閉上眼隱忍的姿態,就好像一副流動畫布、不停的打自己眼前循環拖拉著播放。那感覺,糟糕兩個字已經遠不夠拿來形容了。
有布鞋磨砂著木頭的厚實聲響發出,小治抬頭,看到一個人影正站在廳堂門口的木門檻上。屋內溫暖的橘黃色燈光擴散出去、映射出江明笙的臉,看起來格外溫暖卻又那般冷然。
“你回來幹嘛?”
沒想要先開口的,可是看著江明笙就隻是立於門檻之上、絲毫沒有要進來或者開口的意思後,小治隻好先開口問了。這是她們兩個麵對麵說的、第一句話。≡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其實想想小治覺得也是夠悶的了。明明兩人都同學五年了,卻沒有說過一句話;而今天下午唯一的一句有關聯的交談、也不是直接對話的。這狀態,還真是值得讓人歎氣呢。
想到下午又看看麵前仍舊沉默的江明笙,小治抓抓眉毛,壓抑不住的生出了些煩躁感來。
“學校裏,別說你認識我。”
正當小治困惑著煩躁卻又不知道該不該催促她時,江明笙開口了。隻有簡單冷然的幾個字。
她不開口的時候,小治急;可真等到她這一開口了,吐出的話更是讓小治立馬就跳了腳:“你誰啊?我要認識你!倒是我,你可要記住了,我是你姑姑、德清門現任家主!身為江家人,你別跟人說你不認識我!”
再想到下午江明笙拒絕她的事來,小治更是火大了。氣的站起身就向門外走去。
江明笙,你他丫不知好賴!居然寧願接受那些別有用心的人施舍,也不肯接受我純粹的幫助。你骨頭倒是硬對了地方!還不認識你!誰個又稀罕你了!
跟江明笙擦肩而過的時候,小治也把兩腳都站到門檻上去、擺了個高傲的姿態停了兩秒後、頭也沒回的下來走了。
少年有少年的傲氣。小治也有她一直被壓抑著的脾氣。雖然一直不曾表現過。而今天,盡管能理解江明笙的感受,可是當自己聽到江明笙那一句含了撇清關聯意味的話語時,小治還是被刺的立刻豎起了防護罩。雖然換了立場來想,自己多半也會說出同樣的話來;可畢竟,江明笙,我還不是你。
管你是誰,管你有多可憐,憑什麼我又得讓你這般嫌棄樣的來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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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哼哼的走了十來分鍾後,路過一座小拱橋時,小治還是沒忍住的回轉身看著身後一直穩當跟隨的尾巴問道:“你跟著我幹嘛?”
舉起自己忘掉的那兩條魚,江明笙的回答也簡潔到了極點。“喏,你的。”
“不要了,給你。別跟著我了。”
揮揮手剛說完就感覺到了不對,再細看,江明笙那張臉在月色投影下果然顯得更冷淡了。“我為什麼要拿你的東西!拿走。”
“江明笙!”磨著牙看著江明笙明顯因感覺受辱而不善的臉色,小治也更怒了。“新家主的彩頭禮基本上都會送給運道差的人家,以示大家同沾好運、共吉慶;這條風俗你要是不知道你就回去問問你叔叔!”
鼓著一對腮幫子,小治說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在生氣還是在難過。
這個人,平日受人冷眼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