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江明笙呢?小治能感覺出這個人對自己已經沒有了開始的那些排斥感;卻也和她一樣,保持了靜觀任其發展的姿態。關於江明笙的這態度原因,小治倒是也了解,這人的這姿態、和她的經曆也有太大的關係。
這個人,得到的東西總是很少很少,失去的卻太多太多;也正因為得到與失去的這一巨大的反比差,才使得這人不敢過於主動的去索求什麼。
怕再失去,最好的辦法就是不曾得到;可是仍是少年的她還不會處理太多自己的心理問題,那麼幹脆就也靜而待之吧。
基於這些種種心理之下,也就有了她們兩個雖然緩和、卻仍不怎麼搭界的現狀。即使底下的日子裏,因了同桌的關係,小治每天在下午第三節課開始江明笙去操場訓練後、要獨自抄完滿滿八黑板以上、還是兩人份的測試題;她們也依舊那樣不緊不慢、不遠不近的耗著。
因為是實驗班的緣故,小治她們班的課程進度一般都比其他十五個班要快上兩個周以上的課時。也正因為是實驗班的緣故,這個班級裏的學生用句最通用的形容詞來說,就是別人眼裏的一群書呆子。
好勝心強的班主任難得看到自個班級、這次居然還能出個如江明笙這樣、也許會在除學習外還能發光的人才,興奮不已起來。為了表示他的支持,又在看完自個兒班級遙遙領先的教學進度後,三十歲的班頭大人於是大手一揮,宣布在底下的一個月裏,每天下午第三節課下江明笙去操場訓練後,各科老師都不再上課趕進度了,隻需出測試題來給同學們做就好。
這樣,也就免去了江明笙兩邊受累的情況。
隻是江明笙好過了,並不是說她們同學集體也都好過了;尤其是小治,在那一個月裏,可算是徹底領教了抄作業抄到昏天暗地是個什麼樣的真實慘狀。
每天滿滿八黑板以上的測試題,轉到A4紙上正反麵都用上、還得寫滿十七張紙呢!何況還有每日一份各科的打印卷和其他作業!知道江明笙晚上回家還得打兩張草簾子賣錢用以補貼叔叔的家用,所以小治常常一邊在疑問自己為何要自討苦吃、替那個性格別扭倔強無比的人抄作業、一邊還是替那個人把所有的測試題包做了。反正對於江明笙來說,這些題做了也沒什麼意義;而若是讓那個人在回家後再去寫這些作業,那麼這一個月,這人幹脆不要睡覺了!
那段日子,對小治來說,是昏天暗地的黑。直到很多年後,小治看著自己右手中指、靠近指尖的那個指節上,在那一個月裏瘋磨出來就再沒消下去的厚厚繭子,都還能清晰的回想起,溺死在鋪天蓋地的試卷作業裏的恐怖心理場景。
而那時的江明笙,總是在七點訓練結束以後回到早已無人的教學樓,坐在一邊的位子上,安靜的等她把黑板上最後的測試題抄完、然後好送自己回去。
偶爾小治在拿東西間隙看她的時候,總能看到這人唇角微揚的樣子。每當那時,小治都會翻著白眼再次總結,江明笙真的是個沒道義的人!自己為她抄試卷抄的死去活來,她就隻會在邊上看著自己受累而開心。
好吧,我不是為你,我是為了班級的名譽問題而在這受累!
總是拿這樣的話,來安慰自己那在江明笙的微笑裏、失去平衡心理的小治,並不否認、其實自己在做這一切的時候,心理是有淡淡的喜悅在滋長的。而這些,隻為兩個人那即使不說、卻明顯能感覺在靠近的心理而生的。雖然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