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聲音既陌生又熟悉,而那根鋼管居然真沒砸下來。
我睜開眼睛一看,頓時又驚又喜。
隻見從大門那邊走進來兩個人,一個是小老頭兒,赫然就是汪老師傅,他背著雙手滿臉嚴肅,而旁邊跟著的就是我師父老張。
我一陣莫名,老張怎麼來了?
接著又是一陣感動,師父不單單來了,還把汪老師傅請來了。
隻是,麵對社會大佬,汪老師傅能起作用嗎?
看見現在的一幕,老張顯得很生氣,大步走過來,毫不客氣把符彪給推開了。
看身形,他比符彪弱了一號,但卻能輕而易舉地把他推得向後跌出四五步,還差點沒穩住身形,一屁股坐倒在地。
我當即就想——要是老張跟符彪打一架,誰會贏呢?
符彪顯得很生氣,盯著老張嗬斥:“你特麼誰呢?”
老張冷笑:“你管我是誰,想把我徒弟的腿給打斷,信不信老子一發火,把你渾身骨頭都給拆了!”
符彪點點頭,忽然間就衝前一步,一拳頭朝著老張的麵門狠狠砸了過去。
我看老張好像沒什麼防備,趕緊喊起來:“小心!”
但就在這時,一道殘影劃過,準確地打在了符彪的手上,打得他頓時痛叫一聲,粗壯的手臂居然出現了一條深深的血痕。
皮開肉綻,鮮血都湧了出來。
他閃電般地縮手,猛然扭頭,又氣又急地看向一邊。
但接著,目光就垂了下來,居然露出幾分恐懼。
出手的人,赫然就是汪老師傅。
他拿著一條也就七八十厘米長的短鞭子,我再定睛一看,這不是教鞭嗎?
老師傅身材雖瘦小,但脾氣倒挺大。
他怒氣衝衝地嗬斥:“符彪,我在這,你還敢玩橫的是吧?”
符彪顯然認識汪老師傅,聽到他這麼嗬斥,居然縮了縮脖子,無奈地說了聲不敢,接著又後退了幾步。
我看著,心中大為快意。
而這時,老張走過來把我拉起,還哀歎說:“唉,我就知道你這小子是個掃把星,到處給我惹禍,到最後我的小紙條還是燒掉了。”
他直搖頭,沒問我傷得怎麼樣,有沒有事,倒先擔心他燒掉的小紙條——
但這又有什麼關係呢?
我滿心感動,甚至都熱淚盈眶了。
我說:“老張,你放心,你突然出現,救了我的腿也救了我,以後你要多少張小紙條我都寫給你。”
老張一瞪眼:“你特麼以為這個笑話很好笑嗎?”
但接著,他卻忍不住大笑幾聲。
汪老師傅走過來,在我肩膀上一拍,我看見他的臉上有少許讚許之色。
他沒跟我說話,又走到另外一頭。
那裏,妃妃姐還被幾個混蛋按在地上,本來鍾鳴是蹲在那,無恥地撕扯著她的衣服,但他看見汪老師傅之後,臉上也露出忌憚之色,下意識地站起來退了幾步。
汪老師傅走過去,衝著那幾個打手厲聲說:“放開她!”
幾個混混顯然不認識他,其中一個冷笑:“你特麼誰呀,讓我們放就放,難道我們不要麵子的嗎?”
汪老師傅嗬嗬一笑,抬頭看向滿臉青白的鍾鳴,他那本來有些渾濁的雙眼,射出刀子般的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