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我隻是發現我並不適合你,所以不想耽誤你的一生。“我停下逼近的腳步,正確來說是,我失去了繼續上前的衝動與渴望。他的話,如一桶冷水,把我滿懷的期待澆滅。
我突然覺得很冷,無風的小巷子,為什麼會那麼冷呢?我站得筆直,忽略那沉沉的寒意。他的苦衷,原來隻是如此。
我還期待什麼?陳日愛,你應該期待什麼?我笑了,轉頭,我不想留下。現在的我,很想像隻烏龜,縮進龜殼裏。
“日愛,你要去哪裏?”緊張的聲音,卻沒有喚起我沉重的腳步。我上前,我狂奔,可是還是掙脫不了身後的惡魔。
金耀君是一個愛情撒旦,他不是愛情騙子。
他是惡魔,他可以在狠狠地傷害一個女人後,若無其事地繼續裝善良,再向同樣的一個女人下手。為什麼一定要是我?不說世界,馬來西亞像我這樣的敗犬就多得數不完,請他找別的獵物好嗎?
我隻是一個想安於生活的女人,為什麼他還要出現在我的麵前?
“我不要報複了,我們扯平了,好不好?”我大喊,然後跌倒在地上。
血,在紅豔的PRADA洋裝上留不下明顯的痕跡。而我,也感覺不了理應感覺得到的痛。我傻傻地看著小腿上裂開的傷口,看著鮮紅的血液汩汩地流出,慢慢地流到肮髒的地上。
血流的速度,能比淚水來得更快更猛嗎?一滴又一滴的淚水,“滴答滴答”,有如雨聲敲打著地麵。我狼狽地抬起手,擦了又擦,卻始終擦不幹臉頰上的淚水。
“日愛,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對不起”一個男人能一次道那麼多的歉,真的很難得。我推開他的手,索性把自己防備地抱著。
“我說了,我不想再聽對不起了,我討厭這三個沒有意義的字。”難道當初真的是我一廂情願?我是那個活該的女人,愛上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是不是?
既然對我沒有感情,為什麼他還可以這樣對待我?隻見他慌張地拿起手機,顫抖的手卻拿不穩手機,摔了又摔,用了很久的時間才打到一通電話。
他緊張什麼?他為什麼會慌成這樣,他到底是關心我,還是裝模做樣?
“救護車很快就會來,不,我現在就帶你去醫院。”我被他抱起,眼淚卻模糊了視線。
“金耀君,你為什麼可以對一個你不愛的女人這麼好?”我有點妒忌那個未來他會愛上的女人。那個女人一定很幸運吧?她斷定會成為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既然不愛我,就不要對我這麼好。”非誠毋擾,我不要被這樣的一個男人打擾了,再也不要了。
伸出雙手,我頑固地掙紮著。
“放我下來,我不要你的同情,我也不要你給我的施舍,我不要了”眼淚,又不爭氣地滑落。我到底怎麼了?連最難過的日子都挨過了,我還有眼淚要流?
難道說,珍貴的眼淚,都是留給珍貴的人而流?
“日愛,不要這樣,你這樣隻會讓我更痛苦。”是讓他還是讓我?我才是那個應該痛苦的人,我才是那個最有資格痛苦的人。半年的離別,淡化不了我以為很單薄的感情。
我一直都是抱著恨意生存下去的,可是卻忽略了恨與愛是相對的事實。
越恨,就代表越愛。
“我恨你,我恨你。”我愛他,我愛他,原來恨就是愛的代詞。我終於明白了,也停止了掙紮。
他不會放下我,因為他是一個可以對一個不愛的女人很好的男人。他善良,總會把憐憫施舍予像我這樣沒人愛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