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岩石和大樹
作者:謝華
光禿禿的山崖上有一塊光禿禿的大岩石,岩石上什麼也不長,日子過得好寂寞。
一天,一陣大風過後,岩縫裏來了一粒黑黑的小不點兒,這是什麼呢?
“我是一粒樹種呀。”小不點兒瞧瞧這黑乎乎的大家夥,高高興興地說,“我可以長啊長啊,長成一棵很高的大樹。”小不點兒邊說邊往上蹦,一下撞在岩石上,痛極了。呀,到處硬邦邦的,怎麼生根、發芽呀?小不點兒著急了。
螞蟻來了,它們商量著要幫助小不點兒離開這裏。這時,岩石重重地歎了一口氣。
“咦,你為什麼不高興呢?”小不點兒問。
“如果你能在這裏長成大樹,那該有多好!我還沒見過樹是什麼樣呢。”
“真的嗎?”小不點兒睜大眼睛,“可是,我會長得很高很大,我會把你弄痛的。”
岩石瞧瞧這麼丁點兒小的小不點兒,搖了搖頭,不相信它有這麼大的力氣。
螞蟻也喜歡這個活活潑潑的小不點兒,連忙到很遠的地方為小不點兒銜來了泥土,小不點兒就在岩縫中住下來了。
是春天了吧,風吹過岩縫,帶來了草兒發芽的消息。小不點兒揉揉眼睛,伸伸懶腰,它也要發芽了。
它先從黑衣服裏伸出了幾條白生生的小腿,又拱出了幾片綠油油的葉子。岩石睜眼一看,喲,多水靈的一個小姑娘!螞蟻來了,小甲蟲來了,螢火蟲來了,岩縫裏好熱鬧。岩石高興極了,它用黑乎乎的胸膛攔住了風,擋住了雨,讓小家夥們在它身上爬來爬去。
春天過去了,夏天又來了,小不點兒的腿越伸越長。一天,岩石忽然覺得有個地方怪不舒服的,好像有個小錘子在一下一下輕輕敲打。
“喂,小不點兒,你在幹什麼?”
“哦,對不起,我的腿伸不直了,我得穿過你的身體往地下伸。”
“好吧,好吧。”岩石隻好閉上眼忍著。它想,隻要那小東西把腿伸過去就好了。
一天,小不點兒一早就把岩石吵醒了:“好了,好了,我的腿已經穿過去了,我的腳已經碰到鬆軟的泥土了。”
岩石鬆了一口氣,可沒過幾天,那小錘子又在敲打了,而且力氣比以前大。
“喂,這是怎麼回事?”岩石有點兒不高興了。
“我……我還有好多好多條腿要伸過去呢!”小不點兒不好意思地說。可是,這有什麼辦法呢?它的身體越來越粗了,枝條越來越長了,岩縫給塞得滿滿的。它隻好用柔軟的葉子輕輕拍了拍渾身疼痛的岩石,給岩石講樹的故事。
又一個春天來了。一個有陽光的早晨,小不點兒聽到太陽在喊它:“小不點兒,快出來呀,多好的天氣,你幹嗎還在岩縫裏躲著?”它答應了一聲:“我來了!”猛地一躥,呀,它從岩縫裏冒出來了。它看見了藍藍的天空、明亮的太陽,再也不能回到岩縫裏去了。
於是,岩石隻好輕輕托著它,聽它講外麵的事情。
有一天,岩石覺得胸口發悶。忽然,似乎有人朝它的胸口打了一拳,一陣好厲害的疼痛之後,堅硬的岩石硬是被撕開了一個大口子。而那樹,又往上躥了一大截。
從此以後,岩石一次又一次被撕裂,而小樹越長越高了。它為了少弄痛岩石,就使勁往岩石下麵伸著根須,又總是彎下身子,輕輕地為岩石唱著好聽的歌。
漸漸地,岩石聽不見了,它已經被撕成了許多許多小石塊。隻是,在風狠狠地刮著大樹時,它還記得用自己殘破的身體去緊緊護著一天比一天粗壯的樹根。
樹也不能再彎下身子唱歌了,可它多麼想念那黑乎乎的大家夥呀,隻好在有露的日子裏,讓露珠兒帶去自己溫潤的吻。
光禿禿的山崖上終於有了一棵又高又大的樹,還有一塊與樹根緊緊纏在一起的破碎的岩石。
64 森林裏的紅房子
作者:林頌英
兔媽媽和小兔種了一個紅紅的大蘿卜。嗬,好大好大的蘿卜呀!兔媽媽和小兔繞著大蘿卜走,要走上一百步才能走完一圈呢!如果吃嘛,兔媽媽和小兔要吃上一百天才能吃完呢!嗨,他們從來沒有見到過這麼大的蘿卜,真是“蘿卜王”啊!
小兔說:“媽,我們別吃蘿卜了,造座蘿卜房子吧!”兔媽媽點點頭,說:“好,好!這是一個好主意!”
兔媽媽和小兔便造起蘿卜房子來。他們商量著在蘿卜朝南的一麵開一扇大門,兔媽媽說:“這樣走進走出才方便呀!”
第一天,兔媽媽和小兔在蘿卜房子上開了一扇很漂亮的大門,真好!
嗬,這座蘿卜房子是很大很大的。兔媽媽和小兔住在裏麵,多寬敞啊。咳,就是沒有窗子,房子裏太暗了。
小兔說:“媽媽,我們開一扇窗子吧!”兔媽媽說:“好!這是個好主意!”
第二天,兔媽媽和小兔開了一扇美麗的小窗子。早晨,金色的陽光照進來,亮堂堂的,真好!
兔媽媽劈柴、生火、煮飯了。哎喲喲,房子裏盡是灰蒙蒙的煙,好嗆人哪!兔媽媽“阿嚏,阿嚏”打著噴嚏,小兔趕忙跑到屋外去了。
小兔說:“媽媽,我們砌一個煙囪吧!”兔媽媽說:“好,好!這是一個好主意!”
第三天,兔媽媽和小兔在蘿卜房子的屋頂上砌了個高高的煙囪。這樣,當兔媽媽生火煮飯時,煙就從煙囪裏往外飄走了。真好!
瞧,森林裏有一座紅色的蘿卜房子,很大很大,大家站在遠遠的地方就能夠看到它。小兔的朋友小刺蝟和小鬆鼠來了,他們說:“這座蘿卜房子真好呀!”
小兔打開大門,歡迎他的小夥伴們,還跑去打開窗子,讓陽光照進來。兔媽媽忙著做美味的點心,請小刺蝟和小鬆鼠吃。
小兔、小刺蝟和小鬆鼠坐在小桌子前,端著小碗,吃呀,喝呀,多麼愉快啊。
小麻雀在窗外叫著:“喳喳,蘿卜房子真好!喳喳!蘿卜房子真好!我老遠老遠就看到了這座森林裏的紅房子,原來是兔媽媽和小兔蓋起來的,真好!”
65 地球曆險記Ⅰ
〔英〕阿瑟·克拉克著 餘輝編譯
外星人組建的第一支地球考察隊的太空船在英國西部一片荒地上著陸了。船長叫吉克斯·普特爾,講起話來像生氣的老母雞咯咯叫,觸手老長老長,能彎成一個六條腿的支架。克爾特·克勒格長著三隻觸手、四條腿。他們長相古怪,都不適宜跟地球人交往。真正負責考察工作、走訪地球人的,是經過精心挑選的長著一雙手和兩隻腳的克利斯蒂爾和當斯特。克利斯蒂爾自稱人類學家,對英國社會素有研究;當斯特能講英語,掌握了不少待人接物的常用套話,稱得上半個“英國通”。兩人對肩負的使命信心很足。
臨出發前,船長問:“還有什麼問題?”
人類學家說:“據我所知,英國社會還很原始,犯罪現象很普遍,有錢人要雇用偵探和保鏢來保護生命和財產的安全。所以,我希望能隨身攜帶一件防衛武器——馬克三號分裂器。”
船長說:“大本營不會同意的。因為星際政治局和土著居民保護局早有規定,不得傷害當地居民。你們頂多隻能帶一支馬克二號。”兩人謝過船長,並答應每隔三十分鍾向他發一次情況報告,就整裝出發了。
其實,船長對他們是否能完成使命信心不足。他早就做好了思想準備,萬一他倆回不來,他就打個報告給大本營,說地球人太野蠻、太危險,建議三千年後再做考察,到那時,地球人也許會變得文明些。
兩名考察隊員遇到的第一個地球人是老工人山姆。他正在喝奶酪蘋果酒,看見這兩個身穿奇裝異服的陌生人沿著小巷走過來,就提高了戒心。“你看多可笑!身穿晚禮服,係著發亮的紅領帶,外加一雙土氣的靴子和一頂布帽,既不像皮貨商,又不像城裏人打扮。”
他邊想邊向他們打招呼:“早上好!”
陌生人停了下來,其中一個在悄悄地翻一本小書,似乎在尋找什麼資料;另一個則上前一步,用生硬的英語說:“早上好,夥計!你能把我們帶到附近的村莊、城鎮或類似的居民點嗎?”
“什麼?”山姆覺得來人形跡可疑,指指前方,告訴他們想去的地方。克利斯蒂爾和當斯特根本沒懂,隻好彬彬有禮地告辭。天外來客和地球人的第一次見麵到此結束。
他們遇見的第二位地球人是菲西蒙斯教授。他一邊走,一邊聚精會神地讀著一本《原子理論》。克利斯蒂爾提醒當斯特:“不要驚動他,讓他先講話。”可是,那教授邊走邊讀,逐漸消失在小巷中,根本沒有注意到他們。
兩個外星人來到小米爾頓,遇到騎自行車的郵遞員甘那·伊萬思。當斯特立刻迎上前去,說了聲:“請原諒……”誰知郵遞員不耐煩地說:“我沒工夫。”就飛快地騎走了。
當斯特不知道這位郵遞員正憋著一肚子怨氣,恨恨地說:“真叫人無法容忍!難道地球人都是這樣蠻不講理的嗎?”克利斯蒂爾勸他:“我們還得耐心點兒,取得他們的信任需要時間。”
兩人來到一家住宅,想找人聊聊。老寡婦湯姆金絲以為他們是新聞記者,來對她做生日采訪的,就馬上拿起一塊石板,愉快地請他們把要說的都寫下來。原來她是個聾子。這下可把外星人難住了,因為他們見過的文字隻限於在電視節目裏看到的。在這尷尬的時刻,自信心很強的當斯特隻好拿起粉筆在石板上塗了幾筆,兩人就怏怏地走了。老太太左看右看,上麵寫著這樣幾個字——“通話將盡快恢複”,這究竟是什麼意思呢?隻有天知道。
他們跑到另外一家去碰碰運氣。來開門的是一位年輕婦女,說起話來滿臉堆笑。萬萬沒料到,她看到來人的怪模樣,就馬上變了臉,“砰”的一聲把門關上了。從門裏傳出一陣陣怪笑,把克利斯蒂爾和當斯特弄得啼笑皆非。
他們又來到史密斯夫人家。當斯特彬彬有禮地上前打了個招呼。史密斯夫人非常健談,說起話來就像放連珠炮似的,簡直叫人來不及聽清楚。當斯特隻好找個借口向她道歉,跟她告別了。
他們接連走訪了好幾家,到頭來卻毫無收獲。
經過一而再,再而三的碰壁,克利斯蒂爾和當斯特的信心有點兒動搖了。
66 地球曆險記Ⅱ
〔英〕阿瑟·克拉克著 餘輝編譯
考察地球的重任在肩,克利斯蒂爾和當斯特不得不耐著性子,一家家繼續走訪。
現在,他們來到第七家。迎麵走出一位瘦瘦的小青年,名叫吉米·威廉斯。他手裏拿著一本雜誌,雜誌的封麵畫上有一枚巨型火箭,正從彈坑累累的星球上騰空而起。當斯特一看,頓時來勁了,慶幸這下終於找到了能夠談得來的人。
“小兄弟,我想你一定能幫助我們。”他對吉米說,“我們剛從太空來,想同你們的政府取得聯係。”吉米似乎正沉醉在星際大戰的驚險情節中,聽到有人問話,“啊”了一聲,似信非信地問:“你們的飛船在哪兒?”
“在山後停著。我們不願驚動地球上的朋友。”
吉米又問:“是火箭嗎?”
當斯特說:“哎喲!那玩意兒早在幾千年前就被淘汰了。”
吉米不解地說:“那飛船怎麼飛行?是靠原子能嗎?”
當斯特說:“我想是的……”
兩人正談得起勁,忽然聽到一聲大叫:“吉米,誰在那裏?”
吉米回頭向屋裏說:“是火星上來的客人。媽媽,我不是常說這種事會發生的嗎?”
這時,一個滿臉凶相的胖女人從屋裏衝了出來,朝客人瞪了一眼,又看看吉米手中的雜誌,氣鼓鼓地說:“沒出息的東西!放著功課不做,成天看那些烏七八糟的壞書。那些書把你的心迷住了。走,你給我進去!”說罷,把吉米拉了就走。她“砰”的一聲把門關上了,裏麵傳來一陣爭吵聲和嘩啦嘩啦的撕書聲。
外星人與地球人之間的交談剛剛呈現一線希望,突然又被一場暴風雨壓下去了。
“咱們早就該離開這個倒黴的地方,到別處去碰碰運氣。”克利斯蒂爾拉著當斯特的手,離開了吉米家。當斯特還念念不忘他跟吉米的談話,邊走邊回憶說:“我從來沒告訴他說,我們是從火星來的呀!”克利斯蒂爾有點兒不耐煩了,說:“別提了。地球人隻知道火星、火星。”
兩人東拉西扯,有點兒灰心喪氣。他們走不多遠,忽然發現前麵有一群孩子在瞧他們,指手畫腳地談論著什麼。克利斯蒂爾想,最好送點兒禮物哄哄他們。誰知,剛走到他們身邊,這群孩子就一溜煙兒跑到旁邊一條街上去了。
“真掃興!”克利斯蒂爾覺得連孩子們也這樣不可思議。當斯特看見街上走來一個身穿藍色製服的人,跟電視裏看到的警察一模一樣。
警察亨斯特一步步走近,向陌生人說:“你好,先生們,是在這兒找什麼東西吧?”當斯特向前一步,用最友好的口氣說:“是的,先生,也許你能幫我們的忙。事情是這樣的,我們剛從太空來到這裏,想和你們的政府取得聯係。”
警察吃了一驚,但立刻裝出一副坦然的樣子說:“很好,很好!你們是坐太空船來的吧?”當斯特說:“是的,先生。”
警察心想,一定得先把他們穩住,然後把事情的真相查個水落石出。他嘴裏說道:“好,好!你們需要什麼盡管說,我會盡力幫忙的。”當斯特非常感激,他說:“你真好,先生。我們選擇這塊偏僻的地方,是想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在沒有跟當地政府取得聯係之前,我們不想讓地球上的朋友受驚。”
警察兩眼向四周張望,希望有人能幫忙給警長捎個信,嘴裏卻敷衍著:“我明白,我明白……先生們,你們打算來這裏幹什麼?”當斯特說:“我們有個長遠計劃,要幫助地球人——先生,在這裏談話不方便吧?”警察眼珠一轉說:“是啊,先生們,請跟我到派出所去吧。我給總理打個電話。”
說著,他帶領兩個陌生人來到派出所一個陰暗的房間裏,然後回過頭走出去,“哢嗒”一聲把鐵門鎖上,對陌生人說:“請稍等,我一會兒就回。”
當斯特問克利斯蒂爾:“這是什麼地方?”
對方回答:“像是監獄。”
“我們被關起來了?”
“唉,我們上當了!”
他倆你一言,我一語,商量著如何應付這突發情況,想不到驚動了在陰暗角落裏躺著的一位年輕人。他惱火地喊道:“別嘰裏呱啦的了,這裏是拘留所,不是會議室,懂嗎?”
這時,警察正在外麵給當地瘋人院院長打電話,請他查一下有沒有病人逃跑。院長答應給查一下,警察就在沙發上躺著等候回音。
在拘留所裏,新老難友在竊竊私語。青年人向新來的陌生難友介紹他昨天因喝醉酒而被捕的經過,外星人也把坐太空飛船來地球考察,被警察騙進拘留所的事講給青年聽。青年好奇地問:“既然你們有太空飛船,為啥不想辦法逃出去?”當斯特說:“要逃很容易,隻怕我們在到達太空飛船之前,又會被抓回來。”青年說:“隻要能穿過小米爾頓,到達白鹿,警察就別想再抓住我們了,因為我的汽車就停在那裏。”
當斯特和同伴商量了一番,決定逃跑。當斯特從內衣口袋裏掏出馬克二號,輕輕擺弄了幾下,隻見水泥牆上立刻出現了一個大約一米見方的空洞。三個人鑽了出去,直奔白鹿,駕著汽車駛向山裏。
克利斯蒂爾掏出袖珍報話機向船長喊話:“我們正在返回,一切都很順利。對,一點兒麻煩也沒碰到。”
67 寄到南極的孩子
作者:朱效文
聽說郵局裏不光能寄信、寄錢、寄包裹,也能寄小孩啦,丹丹高興得連做夢都在笑。丹丹的爸爸在南極的冰山上工作,離這兒很遠很遠。丹丹多麼想去看看爸爸呀!
一天早上,丹丹砰的一下打碎了存錢的罐子,捧著一大把硬幣走到對門的郵局裏。
“小朋友,你寄什麼呀?”穿綠衣服的阿姨問。
“我寄……寄小孩子呀!”丹丹學著大人的樣,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寄到哪兒去呀?”阿姨笑著問。
“寄到南極。那兒有企鵝、海豹、冰山,還有我爸爸!”丹丹大聲回答。
穿綠衣服的阿姨把丹丹帶到一個陽台上,遞給丹丹一大遝郵票,每張郵票上都畫著一對綠色的大翅膀。
“快,把它們貼在你的衣服上。”阿姨一邊說,一邊遞給丹丹一瓶膠水。
郵票真多啊!丹丹使勁兒貼呀貼呀,差不多把衣服貼滿了。哈!丹丹好像穿上了一身用郵票做成的外衣,漂亮極了!
就在丹丹貼完最後一張郵票的時候,她的身體忽然變得輕飄飄的。輕輕的一陣風吹過來,就把她吹離了陽台,飄呀飄呀,飄到了半空中。這時,丹丹身上的每一張郵票上,那對綠色的翅膀都開始上下扇。丹丹飛起來了!
“再見!祝你一路順風!”穿綠衣服的阿姨站在陽台上向她招手。
丹丹越飛越快,越飛越高。漸漸地,她看見了像饅頭一樣的高山,看見了像綠地毯一樣的大森林。不一會兒,藍色的大海就在她的腳下了,數不清的大船像魚一樣在海麵上遊來遊去。
忽然,丹丹看見一艘紅色的大船被一條大鯨魚頂住了船頭。大鯨魚頂啊,頂啊,把大船頂到了一個海島邊上。大船的鼻子也給頂歪了,累得呼哧呼哧喘大氣,怎麼也開不動了。大鯨魚卻還在頂。
丹丹擔心大船會被頂炸了,想下去幫著推一把。可是怎麼下去呢?穿綠衣服的阿姨沒告訴她呀!哦,有辦法了!她不是靠貼在身上的郵票飛起來的嗎?假如撕掉一些郵票……丹丹伸手從衣服上使勁扯下幾張郵票來,扔進了大海裏。嘿,還真靈!丹丹的身體馬上開始往下降了。一眨眼工夫,她就降到了海島上。丹丹跑到岸邊,在大船的尾巴上用力推了一把。哈,鯨魚沒有防備,一下被推出了好幾尺遠。大船趁機一使勁,把鯨魚給頂得遠遠的。鯨魚逃跑了。船員們站在船尾上,向丹丹敬禮,感謝她的幫助。
丹丹真高興。可是,她還得把自己往南極寄呀!這海島上沒有人,上哪兒去找郵票,再往衣服上貼呢?丹丹掏口袋,咦,掏出一盒彩色水筆來。對,試試看。丹丹用彩色水筆在衣服上畫呀,描呀,畫出了一張比書本還大的特大郵票,上麵有一對紅色的大翅膀。郵票剛畫好,丹丹就飛起來了。那對紅色翅膀一上一下,扇得特別有勁。
很快,丹丹就飛過了大海,來到了冰天雪地的南極。一個穿綠大衣的叔叔站在一幢綠房子前等著她。叔叔身旁圍著許多企鵝和海豹,還站著一個高個子的人,他正在向丹丹招手呢!
“爸爸——我來了——是我把自己從郵局寄來的……”丹丹呼喊著飛向爸爸。
68 老鬆樹旅館
作者:梁泊
樹林裏有一棵禿腦袋的老鬆樹,它的樹幹上有一個洞洞。
老鬆樹想:“我獨個兒住在這裏,多冷清!我拿我的樹洞開個旅館,有旅客來住,就熱鬧了。”
老鬆樹真的開了個旅館,野鼠來住過,紫貂也來住過。你見過猞猁嗎?它像貓又像豹,猞猁媽媽還在旅館裏生了一窩小崽呢。
冬天來了,一隻黑熊跑來住旅館。老鬆樹說:“不行,不行,你那麼大個子,我這地方住不下。”黑熊說:“沒關係,我有辦法。”說著鑽進樹洞,用嘴啃,用腳蹬,樹洞變大了。它躺在裏頭,暖乎乎地睡著了,一直睡到第二年春天。早晨的陽光照進樹洞裏來,正好照在黑熊的眼睛上。黑熊醒了,打了個嗬欠,啊,它用力太猛,把樹洞打穿了。它怕被獵人發現,趕快鑽出樹洞,謝了老鬆樹,走了。
春天過去是夏天,一眨眼又是秋天了。一隻花棒槌鳥唱著歌飛來,停在老鬆樹的樹枝上,抖抖翅膀,拉了一泡屎,正好落在樹洞跟前。
老鬆樹不高興了:“怎麼了,拉屎拉在我的旅館門口,多髒呀!”
它剛說完話,一隻小野豬跑來,用鼻子在地上亂拱亂翻,把花棒槌鳥拉的屎,和著爛泥,一起拱進樹洞了。
老鬆樹更不高興了:“走開,快給我走開!你把我的旅館弄髒了,誰還願意來住呀?”
時間過得真快,又一年過去了。一天,樹洞裏忽然傳出咯咯的笑聲。
奇怪,奇怪,沒人來住旅館呀!老鬆樹忙問:“誰?你是誰?”
“鬆樹爺爺,是我。我住在您的旅館裏呢!”說話的原來是一棵小草,隻有一個梗,上麵掛著三片葉子。
“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人參。”
老鬆樹挺高興,說:“孩子,隻要你樂意,就在我的旅館裏住下去吧。”
“謝謝鬆樹爺爺。您這麼說,我就一直給您做伴了。”
第二年,人參還是一個梗,可是多了兩片葉子。葉子一共五片,就像人的手掌。往後,人參一年多一個梗,多一個“手掌”。
老鬆樹樂嗬嗬地說:“孩子,數一數你有幾個梗,就知道你的歲數有多大,準沒錯。我可記不清自己活了幾百幾十年了。”
人參說:“鬆樹爺爺,我長到六個梗為止,第七年就不再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