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風走到了城堡的酒吧,隨手拿了幾瓶酒,漫無目的地在城堡後的樹林裏遊蕩。終於,她在一棵大樹下坐下,捧起一瓶酒,一個勁地往嘴裏灌,一口接著一口。銀風不知道為什麼要喝酒,但是她就是想找些東西來發泄一下。她不時停下來喘口氣,然後又接著喝,好像永遠不會停。兩大瓶酒就這樣被她解決掉了,銀風感到有一股熱氣從肚子順著後腦勺一直傳到了大腦,使她全身發燙,她覺得好舒服,這樣可以令她忘掉一切——開心的、痛苦的、憤怒的、無奈的……什麼都似乎與她無關,她已經分不清是她拋棄了這個世界還是這個世界拋棄了她,這有什麼關係呢?人們常說:“一醉解千愁。”的確沒錯,銀風就在用酒來麻痹自己,她不想也不敢記起那一幕幕可怕的場景,那讓她心碎的一幕幕場景。
正當銀風沉醉在酒的世界裏的時候,不知道是誰,一下把銀風手中的酒瓶奪去,摔在地上。酒灑了一地,像血,慢慢地向周圍的草地曼延。
喝了酒的人是不好惹的,銀風搖搖晃晃地扶著樹站起身,對著那人嚷:“你……你是誰?不要礙著我喝……喝酒……”經過上次的大戰,銀風還沒完全恢複,她這時又喝了這麼多酒,一時激動,舊傷複發,銀風吐了幾口鮮血,隨即跌坐在地上,用手捂著嘴,不斷地咳嗽,血在她的口中溢出,從她指間流了下來。
那個人跪下來,無言地摟著無助的銀風。銀風想掙脫這個人,但她太虛弱了,隻有不斷在那人的懷裏大吵大叫:“放開我!放……放開我!”並用拳頭使勁地捶打著那人的胸口。“放……開……我……”
銀風變得更虛弱了,神誌不清的她開始把自己埋在心裏的話都吐出來:“死冰雷,臭冰雷……我們千辛萬苦……把……把白靈……救了回來,讓雲影……跟她重聚……你卻……一走了之……爺爺也走了……森林完了……你們……丟下我一個人……丟下我一個人……你說過的……你說過不再……離開我的……你說過的……”銀風邊說邊哭了起來,把幾天來壓抑在心中的苦悶傷心都哭了出來。
哭著哭著,銀風就這樣昏睡過去了。月光下,銀風微微地皺著眉頭,誰都看得出她的心中有多麼地難過,多麼地悲傷。抱起銀風的那個人輕輕地歎了口氣,用手擦了擦銀風嘴角的血,然後吻了吻她的額頭,說了聲“對不起”。然後在樹下坐了下來,依然抱著銀風。那人抬起頭,看著天空,深邃的天藍色眼睛中流露出一絲喜悅、一絲歉意、一絲憂鬱。他在想什麼呢?沒有人知道。
走在林蔭小道上,銀風回想著昨天發生的事,那簡直讓她難以相信——冰雷回來了。昨天酒醒後,第一個看見的就是冰雷,那個曾為了保護自己而犧牲的人。這怎麼可能?難道……
“在想為什麼我會死而複生?”冰雷走在銀風身旁,看見她迷惑的神情,便又說:“想知道嗎?”
銀風很不以為然地說:“就算我不問,你也會自覺告訴我,我不需要費口舌嘛。”
冰雷笑了笑,算是認同銀風的想法,然後就說:“我當時已經確定自己到了靈界了,死人應該都到那裏去的吧。沒呆多久,上次在咒語‘黑暗之門’裏出現的那個死神就來到我麵前,說他要把我帶回人界,因為有人的意識力量過於強大,如果不讓我回去,靈界就可能有一次浩劫。所以我就醒了。”
銀風無奈地笑了一笑,的確,如果死神幾天後還不肯交出冰雷的靈魂,喝醉後的自己很可能到靈界搗亂,到那時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展翅吧,魔界的火鳳凰
翱翔吧,神界的不死鳥
帶來永存的魔焰
放出不滅的聖火
賜予精靈無限力量
將塵世的汙垢燒成灰燼
為三界的生命留出空間
無瑕的組合
毀滅與重生
創造另一個新的世界
精靈洗禮
沒有加注任何感情,那段讓天地神魔驚駭的咒語緩緩地從我的口中誦出。隨著咒語的結束,我知道我的任務完結,而我的生命也應該結束了。
我冷冷地看著迪瑪麗克的毀滅,我恨她。因為她,我被迫在黑暗中誕生,也因為她,我不得不在黎明時消失。曾經,我認為我隻是一件殺人工具,所以,我希望自己從來未誕生。曾經,我遇到了他——讓我懂得愛的真義的人,所以,我希望自己不會消失。可是,可是,一切都因為她,是她啟動了我那殘酷的命運之輪,讓我受盡了痛苦。我恨她,我因她而生,又因她而死,我不願像衛星那樣受著控製。即使是一瞬即逝,我也希望自己是流星,因為我是自由的,哪怕隻在天空輕輕劃過放出亮光後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