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1 / 3)

蘇鶯歌歎息一聲,隻覺得人的一生的命運實在可笑,可是她不懂,鳳傾竹明明說,梓航深受師楓景的喜愛,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導致梓航被虐待成這番模樣,還被驅出府外呢?

現下也不是該思慮這方麵的事情,何大夫把藥單寫好,蘇鶯歌掏出重金十兩銀子塞給他,何大夫到是有些受寵若驚了,蘇鶯歌原先那氣勢,他都打算這回子是白跑一趟了。

見梓航已經傷勢穩定,蘇鶯歌也沒原先那麼咄咄逼人了,便一把將那十兩銀子拿上了:“也好,隨我回醫館拿藥去吧,再說……”何大夫環顧一周:“我看這裏應該也沒什麼藥罐,順便到醫館拿一套過來。”

蘇鶯歌冷靜下來之後,這才為了剛剛逼迫何大夫的事而倍感歉意:“何大夫,剛剛……抱歉了。”

“算了算了,你也是救人心切,更何況我也有不對。”

常年的謹小慎微,到讓他忘卻了醫者父母心的本質,不過他還是第一次出門問診就看病人,被人用兵器抵著脖子。

人這一生,還真是什麼都得經曆一下。

庹嘉儀道:“鶯歌姑娘就跟何大夫前去吧,我在這裏幫你照看著。”

蘇鶯歌沒說什麼,語言這種東西,有的時候很慘白,隻能對著庹嘉儀拱了拱手,便跟著何大夫出門去了。

倆個人出了廢宅的門口,何大夫忽而停住腳步,回頭望了一眼,那早就沒牌匾的大門。

曾幾何時,這裏也是門庭若市,深寵皇恩,被天下之人一一羨慕的大將軍府?現如今……

“何大夫?”

何大夫回過神來,笑了笑領著蘇鶯歌回自己的醫館去了。

他沒想過,時隔十幾年之後,又會來到這曾經的易家。

蘇鶯歌送何大夫回去之後,拿了藥罐跟這幾天的中藥,外傷藥,還有一些繃帶回了破宅子,她對庹嘉儀很是虧欠,非但打擾他的休息時間,還撿了一個人過來。

庹嘉儀隻是拿著書本笑笑道:“正好,馬上就要春闈了,我也挑燈夜讀一下。”

“庹公子……”

“我可是要看書的,還麻煩鶯歌姑娘幫忙照顧病人的同時,順便也為了我紅袖添香一下吧,這樣的待遇,這輩子我還沒經曆過呢。”

蘇鶯歌不再多言,拒絕庹嘉儀的好意,繼續熬藥去了。

熬完藥,庹嘉儀幫著蘇鶯歌一起給梓航灌藥,他燒的很嚴重,舌頭又被割掉了,潛意識裏不想張嘴,倆個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這才給他灌進去,蘇鶯歌無言的給梓航換額頭上的濕帕子。

若是在現代就好了,燒會退的很快,現如今,也不知道這梓航今天晚上到底能不能熬的過去。

庹嘉儀看了她一眼,寬慰道:“我看這位公子的麵相,不像是短命之人,能熬過去的。”

蘇鶯歌扯了下嘴角:“借庹公子的吉言了,等到他明天燒退了,我就帶他走。”

這裏也不是養傷的地方,明日還是租一輛車,把梓航送到球球那裏,球球心細,祥峰村又安靜,是個養傷的好地方。

“不急不急。”庹嘉儀到是更關心蘇鶯歌自己的問題:“到是鶯歌姑娘,你今夜不回去,鳳世子那裏沒事嗎?”

庹嘉儀不說,蘇鶯歌到是差點把鳳傾竹給忘了,‘啊’的一聲,這才想起來。

“我給忘了。”船到橋頭自然直,她的心向來很大:“這到沒事,世子爺身邊沒我伺候也不會有事。”她看了一眼梓航道:“到是他,性命垂危,不得不照看他。”

庹嘉儀笑道:“鶯歌姑娘真是重情重義之人。”

蘇鶯歌搖著頭笑道:“重情重義不敢當,隻是這人認識,傷的還那麼重,總是讓人放心不下的。”

她想起剛剛用武力威逼何大夫看病的事,總覺得在庹嘉儀的麵前隱瞞自己十分虧欠。

“庹公子,我會功夫,其實也不是故意要瞞著你的,隻是……”

庹嘉儀道:“無礙,再說了,當初我也沒問啊,而且女子身上有功夫傍身也是好事。”

“萬一碰到麻煩的人,就算不能抵抗,至少也能自救不是?”

“上次……”

“噓……”庹嘉儀立刻製止她的話:“我要看書了。”

蘇鶯歌心靈神會,便不再出言打擾他。

…………

亥時,鳳傾竹秉燭看書,蘇鶯歌不在,由莯曦站在一旁,服侍著他。

鳳傾竹有些心不在焉,放下書本問道:“幾時了?”

“回公子的話,已經亥時了。”

“……”鳳傾竹又拿起書本,結果書上麵印刷的字,他一個也看不進去。

這蘇鶯歌到底跑到哪裏去了?

他知道她去找庹嘉儀去了,可按照往常,早就已經回府了,明明告訴她,出去玩遲早是要回來的,結果今天竟然……

《女四書》簡直白教給她了!

莯曦料定鳳傾竹心中所想,便道:“公子,奴婢想鶯歌大概一會兒就會回來了。”

“……”鳳傾竹沒說話,莯曦卻覺得他渾身上下都在無言的說著氣話:那丫頭就算死外頭了也不幹他的事!

鳳傾竹這次是真的氣大了,莯曦也覺得蘇鶯歌做的有些不太對,雖然她也明白其實蘇鶯歌這幾天出去,都是得到鳳傾竹的首肯的,可是今天竟然這麼晚……

那個庹公子也是,還是什麼讀書人呢?明明知道男女有別,也不知道避諱著點,沒發生什麼更好了,可是這流言要是傳出去了,蘇鶯歌以後還怎麼嫁人啊?女孩子最要緊的就是名聲,更何況這蘇鶯歌還是鳳傾竹的丫頭,是鳳傾竹的人,難道將來非得把鳳傾竹的名聲也跟著敗壞了不成?

莯曦也沒什麼辦法,對鳳傾竹又不敢什麼話都跟他說,隻能心裏頭幹著急。

門外有人敲門等著見,鳳傾竹知道是文靜生來了,文靜生莯曦不方便見,便先把莯曦給趕出去了。

文靜生一進門,先跟鳳傾竹請了安,等到鳳傾竹開了口,他才站起來。

“蘇鶯歌呢?”

文靜生答道:“蘇鶯歌正在跟庹嘉儀暫居的地方呆在一起。”

“……”鳳傾竹沉聲的有幾分動怒。

文靜生立馬又說:“他們倆個人絕對沒有不規矩的地方,而且房間裏還有另外一個人,那個人受了很嚴重的傷,昏迷不醒,蘇鶯歌正在跟庹嘉儀照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