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算能夠下地走動,他也不能即刻返回東遼,這裏是邊界,說到底也是西京的國境,他一東遼的將軍在香飄村出現就足夠讓人起疑了,他要是腿腳不便被人抓住了的話,這命不相當於白救了嗎?
“公雞啊,你就放心吧,俺把你給救了,是一定要把你救好了的,雖然俺這裏窮,但是少不了你的一口飯。”
他輕輕一笑,對淳樸的少年很是感激:“謝謝,敢問閣下是?”
球球笑嘻嘻道:“俺叫陳球球,是香飄村的村民,她叫蘇鶯歌。”
“陳球球,蘇鶯歌?”他看了看球球又看了看蘇鶯歌,這倆個人為什麼不是一個姓?
球球看懂了,笑著解釋道:“是這樣事兒的,鶯歌跟公雞你一樣,從山上滾下來的,俺救回來的,不過她失憶了,隻知道自己叫蘇鶯歌,其他的啥也不知道。”
“哦。”難怪,像球球這樣的人,家教一定很淳樸,又怎麼會養出像蘇鶯歌這樣的妹妹呢?
蘇鶯歌……
姓蘇啊,隻是不知道是哪個蘇。
蘇鶯歌冷冷哼了幾句,球球這個笨蛋,把家底全都給掏光了,也不怕遇到的是匪人。
男子再次開口:“我叫易容。”
“哈哈……易容,好名字好名字!”蘇鶯歌一下子就因為易容的名字撲哧而笑了。
人怪,名字也起的怪!還易容!他怎麼不叫整容呢?
易容並沒有因為蘇鶯歌出聲嘲笑他的名字而生氣,隻是瞳孔深深,仿佛是隻對她一個人說的:“我叫易容。”
第二天一早,莯曦正在脫力的打著哈欠,想著晚上在蘇鶯歌的唇邊聽到過的容翊的名字。
一晚上別說睡覺了,一直都是頭疼欲裂的,手掌拖著下巴,無精打采的,也不知道到底是睡了,還是沒睡。
蘇鶯歌緩緩的睜開了眼,新一天的陽光打在她的臉上,意外的很刺眼。
蘇鶯歌無精打采的,看著坐在自己身邊的昏昏欲睡的莯曦,開言道:“莯曦。”
她的聲音幹啞而發澀,喉嚨生疼,像是被什麼東西給用力劃過似的,莯曦還以為自己在夢遊,愣神了好久,直到蘇鶯歌再叫著她的名字她這才反應過來。
“鶯歌!”莯曦笑了起來,見她正看著她,雖說看起來很是病懨懨的,但至少目光是聚集在她的臉上的:“你可終於傾醒了!”
“嗯。”
蘇鶯歌應了一聲,轉過頭看了一眼房頂。
“要不要喝水?”
蘇鶯歌點了點頭,莯曦這就去拿水,扶著她從床上半起著身子來,給她灌了幾杯水,直到蘇鶯歌喝夠了,已經不想再喝為止
。
“你昨天到底怎麼了?忽然之間就像是中了邪似的,不管說什麼,你都聽不見,還一直都在哭。”
蘇鶯歌耷拉著無精打采,又腫的快成一條縫隙的眼道:“我不知道。”
說的也是,如果知道的話,也不至於哭成昨天那樣,而不能自治了。
“還好你已經醒過來了,我想大概是昨天青幽連夜給你找的桃木枝有關吧?”
蘇鶯歌很是明顯的心不在焉,青幽的名字,出現在她的耳邊對她毫無意義。
她沒回話,隻是再次轉過頭,看著裝著平時自己不用的物品的大箱子。
莯曦不笑了,蘇鶯歌現在讓她很擔心,雖說已經認得人了,但是跟以前相比卻還是不一樣了。
蘇鶯歌一直看著那個箱子不放,莯曦順著她的目光往那邊看。
“怎麼了?箱子?你有什麼想要拿的?”
蘇鶯歌點了點頭道:“短笛。”
莯曦暫且不言語,走向箱子,打開來,裏麵裝的幾乎都是蘇鶯歌的衣物,翻閱了好久,她也沒找到蘇鶯歌口中所說的短笛,到底在哪。
“鶯歌,你說的短笛真的在這裏麵?”
蘇鶯歌沉默的點了點頭,莯曦又繼續翻閱,果然在箱子的最低處發現了一隻短笛。
“你是說這個?”
蘇鶯歌的眼睛終於發亮了,她伸出手想要抓著那個東西,渾身上下的力氣都像是被抽光了似的,已經連起身都做不到了。
“你冷靜點,我這就拿給你。”
莯曦拿著短笛,立馬跑了過去,她剛一伸手打算遞給他,蘇鶯歌卻快速的一抓,用力的把短笛拿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