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1 / 3)

國法在此,官員應率先垂範,以身作則,隻有這樣才能穩定民心,國法有雲,天子犯法與庶人同罪,天子尚且如此,官員卻要因為看他的功績,犯了罪,不判罰,或少罰,這又是何道理?”

六皇子的嫉惡如仇,嚴法英明,並沒有得到安陵帝的讚賞,反而得到了他的一頓臭罵,說他罔顧人倫,竟然說自己的親生父親,西京的一國之君的錯誤,公開指責他。

六皇子很是委屈的說沒有,安陵帝根本就不聽他的辯解,這麼一被六皇子一氣,又開始劇烈的咳嗽起來。

“父皇……”六皇子想要上前,卻被安陵帝嗬斥站住,不許他動,隻讓太子靠近,給他順著胸口處的悶氣。

安陵帝語氣不善的道:“滾出去!朕不想看見你!回你的殿中抄寫《孝經》一百遍!什麼時候明白了何為‘夫孝,天之經也,地之義也,人之行也。’什麼時候再來見朕!”

“我……”

六皇子還想開口,最後卻被太子嗬斥道:“你沒見到父皇現在身體不適嗎?還不快走!?”

六皇子張了張口,心中憤憤不平但也跪地拜別了,聽從安陵帝的話,回到自己的寢宮之中,卻抄寫一百遍的《孝經》去了。

夜深更重,六皇子在自己的書桌前,沉默的默寫《孝經》。

六皇子生母,容妃親自前來,帶著糕點。

“皇兒,聽說你一天都沒吃飯了,一直都在默寫《孝經》,不吃飯怎麼能行呢?身體為重啊,不管怎麼樣,也得吃一點才行啊。”

六皇子手裏提著筆,依舊在抄寫,並沒有想要停下來的跡象。

“我不餓。”

“你不吃飯,忙著寫字當然不會覺得餓了,吃點吧,不要讓母妃為你擔憂。”

六皇子還是沒停止,反而越寫越心煩,在即將抄寫好的一遍《孝經》的時候,終於停了下來心情煩躁的甩掉了自己手中拿著的筆,筆上沾著的墨汁,也跟著四濺開來,甩了桌麵上的《孝經》一紙。

“我明明沒有說錯,做錯,父皇為什麼要懲罰於我?!”

“皇兒……”

六皇子抬起頭看著容妃的臉說:“就因為我隻是皇子,而他是太子!隻要是太子,不管說什麼,做什麼都對,是不是?!”

容妃被六皇子的暴躁嚇了一跳,立馬上前堵住了他的嘴:“皇兒休得放肆!”

六皇子噤了聲,但眼中的怒氣依舊,容妃轉了下眼,嗬斥著殿中的太監宮女,讓他們全部離開。

礙事的人都走了,容妃這才道:“宮中人多口雜,皇兒又豈不知閑時莫談人非的道理?這種放肆的話,在心裏說說也就算了,切勿口出禍端啊!”

六皇子放開了容妃的手,轉而坐在了椅子上,整個人放空似的盯著對麵,苦笑道:“怕是父皇早就想要滅了我吧。”

“你……”容妃搖了搖頭,走到他跟前說:“你父皇對你是嚴厲了些,可你也不能說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來啊。”

六皇子才不管,冷冷的笑道:“母妃還真當父皇是個有血有肉的人?”

“……”容妃不再說話了。

六皇子又說:“父皇的皇位可是靠著殺兄弑父得來的,親兄弟跟親生父親都敢殺,親兒子算什麼?母妃該不會是忘記了十二皇子了吧?當初因為安慶王的事,十二皇子被父皇在心窩處踹了一腳,後跟他的母妃關進冷宮之後,在年前的時候就已經病死了,當時父皇得知十二皇子病逝的消息,他是什麼反應?”

容妃想了想,瞬間心底升起了一片的涼意。

當時安陵帝根本就沒有任何反應,似乎死的不是他的親生兒子,隻是街邊的小貓小狗,她再怎麼刁蠻任性,聽到十二皇子的病逝消息的時候也覺得難過,可是安陵帝呢?

容妃想了想說:“我們……我們還有豫南王府啊……”

六皇子輕飄飄的看了自己的母妃一眼,隨即歎氣道:“豫南王府?豫南王府算什麼?母妃又豈會不知,父皇這是打算削藩呢,再者,如果他真的看在豫南王府的麵子上,那麼小舅舅當初也不會死不瞑目了。”

容妃再也不敢開口了,六皇子這才喃喃道:“就算父皇不針對豫南王府那又如何?等到太子哥一繼位,太子也好,還是現在的端瑞王常浩成也好,會輕易的放過我們?母妃,不要再自欺欺人了,父皇當初娶你,也隻是為了審時度勢罷了,他這一生中沒有情愛的,唯一的情愛都獻給了皇貴妃,然而呢?麵對端瑞王一幹人等,他連給心愛的女人,一個皇後之位都不舍得給,更何況我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