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段(1 / 3)

天兩人各占一隅相互拉鋸著。

宋逍書隻在溫君誼稍有趔趄的時候才扶他回到床上歇息。

第二日原本也和第一日差不多,但溫君誼用完午飯站起的時候,突然如被人扼住了脖子一樣呼吸異常。隻是眨眼的功夫,他就窒息暈厥,宋逍書甚至來不及放下手中正在收拾的碗筷去扶他。

自此之後,溫君誼身上的狀況就沒有消停過。要麼像力氣被抽空般怎麼也動不了,連話也說不出,唯有無聲地在床上蠕動;要麼就是體內的血液一波一波地分庭抗禮,相互衝撞,引得溫君誼的臉時青時白,時而又暴紅無比。

也有溫君誼疼得翻來覆去的時候,宋逍書想學著人間的方法讓君誼咬著他的胳膊,可溫君誼掙紮著搖了搖頭,牙齒咬得鏗鏗作響,最終隻埋到他懷裏手指狠狠地抓住他的手臂。君誼從來沒有對他用這種狠勁,單是指腹的力氣,就把宋逍書的胳膊都嵌得紅痕道道。宋逍書簡直不可想象他身上是怎樣的痛楚。

反而隻有在暈倒的時候,溫君誼對身體的知覺有些麻木,還相對好些。

宋逍書拂開他額邊汗濕的碎發,替他擦幹身體換好幹燥的衣裳,再一點一點喂他食物。

連睡夢中也是眉頭緊皺。

宋逍書握著他的手,默默地把仙氣細細地傳給他。魔王應該無法利用他的仙氣作怪,那至少這樣讓君誼好受一點。否則,他留下來照顧君誼,竟就要眼睜睜地看著他苦痛難耐,一點辦法也沒有麼?

以前曾經想過知己陪伴一世,當離別的時候也依然豁達。但那純粹是沒有經曆過才會那樣想。直至生死之間,本能反應唯有牢牢抓緊不鬆手,鬧到地府天庭也無妨。

因為……那壓根不是什麼知己,而是相偕與老的愛侶。

如今真真切切地看到君誼在承受痛苦,才暗暗哂笑,罵著自己當初太隨性,太自以為是。

宋逍書看溫君誼突地皺了一下眉,這才驚覺他把溫君誼的手握得太緊。君誼的難過是一陣一陣,有時魔王不折磨他,這下倒還被他宋逍書弄疼了。

看溫君誼差不多睡熟,宋逍書給他掖好被子,坐在床沿想有沒什麼能緩解疼痛的熏香。

老君這裏要什麼天上地下的香,都不是難事,隻不過要對症下藥。君誼教過他這些,隻怪他以前不上心,總是記不住。

苦痛之抉擇

宋逍書想著想著,也同溫君誼一樣覺得困頓,遂在他邊上躺下睡著了。

正睡著,溫君誼又開始了神誌不清的囈吟。

“怎麼了,君誼?君誼?”宋逍書搖晃著他,意圖讓他醒來。溫君誼的囈語聽得不甚清楚,要是他不醒來,宋逍書無法得知他究竟哪裏難受。

“逍書……”溫君誼迷迷糊糊地睜開眼,隨即往宋逍書身上縮,“冷……”

宋逍書趕忙把他抱緊在懷裏,又把棉被在二人周圍繞了一圈。

透過相觸的肌膚,可以感受到溫君誼的皮膚一片冰涼。

“怎麼會這麼冰……”

宋逍書在棉被裏解開自己盡力用上所有的毛變出的衣物,把溫君誼也包裹進來,又把棉被攏了攏。

“還是冷?”宋逍書問。

溫君誼貼在他懷裏已經全身哆嗦說不出話,隻點了兩下頭表示回應。他的手本是顫唞地抓著宋逍書的衣襟,但這下衣服包裹著他,便連忙環到宋逍書身上。冰冷的手觸上來,連宋逍書都抖了一下。可溫君誼快冷斃了,完全注意不到這些。

既然是魔王在君誼的身體裏作怪,單單從外麵溫暖他是治標不治本。宋逍書摟著他,將仙氣由貼著的地方灌進溫君誼的身體,似乎有緩解一點,但依然無濟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