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嘔——!”一個小雄性用手虛虛地搭在一顆小樹的樹叉上,五指微微顫抖,好像隨時都能滑落。
“浪,你怎麼了?”一個小雄性麵色焦急地看著自己的夥伴。一雙細弱的手想要搭在對方肩膀上,又擔憂地放下。
浪吐完胃裏的東西,用手背把嘴角一抹,甩甩滿是混沌的腦子,虛弱道:“我沒事!”
簡連忙從樹杈上拉下浪的手,強迫他轉過身,此時浪的眼皮已經耷拉下一半了,看著就像要倒的模樣。
“你不是就帶人去看我們平時喝水的地方嗎?怎麼吐成這樣!”
浪蹣跚兩步,靠上另一棵樹,然後緩緩滑下坐在樹底,長舒一口氣,但是在吸氣的時候聞到自己的嘔吐物,他又有想要嘔吐的感覺了。
“我隻是問了那個奇怪的味道。”浪一邊說話,一邊微微喘著。剛剛吐一回,吃進去沒多久的東西,全叫他給吐出來了,現在餓的很,渾身沒力氣。
奇怪的味道?什麼奇怪的味道?
簡一臉懵逼。這周圍的地方但凡他們能去的,基本上都去過。有東西讓人聞著有這麼大的反應,他難道不知道嗎?一定是那個叫浪帶路的人給浪吃了什麼東西。
他要去報仇!
簡抽出別在腰間的小木刀,氣衝衝地轉身要走。
浪見狀,用最後的力氣就往簡身上撲。結果也隻撲在簡的腳邊。
“哎呦!”
簡轉頭,驚道:“我去給你報仇,你好好呆著啊!”
浪抓住簡的腳,抬頭道:“不能去!”
“你這樣是不是她害的?”
“是!”
“那我去給你報仇有錯嗎?”
“沒錯!”
簡轉身要走,浪憑借本能拉住簡的腳,抬頭道:“不是!”
簡一愣,道:“什麼?”
“我這樣的情況是她造成的,但是隻是為了治病!”
“治病?”
什麼病?
他們有病嗎?
——
“這是什麼?!”簡尖叫著看著安然手裏端著的東西,抬腿就想跑,但是被安然一把拉住,根本跑不了。
“藥啊!”安然微笑著露出八顆牙齒,雪白的牙齒在陽光下閃著刺眼的光芒,讓簡看著怎麼看怎麼像那些在他想象中要吃他的凶獸。
“我不吃!我不吃!”簡死命的掙紮,但他那比嬰兒手臂粗不了多少的胳膊,實在是爭不過安然看似輕輕的一捏,很快被安然抓住的地方露出一塊紅色的肉來——這是掙紮的太過導致附著在手臂上的髒東西被勒掉了。
看著手裏的泥疙瘩,安然本能的想抖抖手,但是那小子一副死命掙紮的模樣就讓她想要惡作劇的心瞬間提高到極點。於是猛的一拉,以對方無法反應的速度捏住嘴巴,灌!
黃色的糊狀物在安然幾乎把碗翻了一百八十度之後,終於以蝸牛爬動的速度滑進簡的嘴裏。
苦澀又怪異的味道一進嘴,簡就迫不及待地想要用舌頭推出去,但是那濃鬱的味道一進嘴裏,便立馬滲進皮膚裏。簡才發現,他根本阻止不了。那味道就像製住他的手一樣,讓人反抗不了,隻能任由對方在他嘴裏肆虐。
終於滑進喉嚨了。安然放下已經快翻白眼的簡,開始查看其他人的狀況。
她用帶回來的植物再加上可以除蟲的藥一塊製成了這令人眾生難忘的除蟲藥。而地上橫七豎八躺著的都是吃藥後被活活臭暈過去的人。
她碗裏還剩下一部分的藥,就等那些捕獵的人回來了。現在她準備做一個東西,來絕了他們以後再次染上蟲病的可能。
——
“你們確定要抓這個獵物嗎?”布獁眉頭皺的緊緊的,看著前方他們抓捕幼獸的行為有些惱,但是多年的偽裝,並沒有讓人察覺到他的惱怒。
“是的!”瘦弱中年雄性眼眶炙熱地看著族人抓捕已經看好的幼獸。一頭大概有上百斤的凶獸,這是他們所能找到的最大的凶獸了。隻要多吃凶獸肉,他們的部落一定能迅速發展起來。就算沒有巫師,但是有那些發光的石頭,成不成的了戰士又有什麼不好呢!
能抓凶獸,他們就不比戰士差!
想到這裏,他的心裏就一陣火熱,好像從來想都不敢想的東西伸手就能拿到一樣。
“捕獵的時候,最好不要抓幼獸!”布獁蹲在一旁淡淡道。
瘦弱中年雄性轉頭看向自己曾經仰慕的人,自信道:“我相信我們能夠擊退所有的獵物。”
布獁靜默,不語。再也沒有看旁邊這個中年雄性一眼,哪怕他曾經資助過對方許多。
“嗷!!!”
一聲淒厲的嚎叫,為這次捕獵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
奔跑的族人抱著剛剛殺死的凶獸,興高采烈地回來了。
瘦弱中年雄性十分高心,有意向布獁炫耀,但是對方已經開始往回走了,他卸下臉上的笑容,跟了上去。
幾名不知所以的族人,抬著已經乏力的族人和死掉的凶獸開始往回走。
今天,他們大獲全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