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牢房慘死(1 / 2)

凜冬三九。

大雪深數尺,北風割麵如刀。

陰暗逼仄的地牢裏,一聲接一聲的鞭撻聲聲傳來。若是細聽,不難分辨出聲聲鞭撻之下掩藏的忍痛聲。

一名年輕女子狠狠執鞭,聲音透著一股子狠辣:“說,沈威在錦州擁兵自重,是否早有不臣之心,欲起兵造反?”

冬日原本幹燥難耐,可在這地牢之中卻分外的陰冷潮濕,一道道鞭子撻在身上,立刻便是一道血印。

受刑的人正是當朝第一武將世家沈門長女——沈薑然,亦是新朝皇帝正妻。

然而,卻在封後前夜被敵黨陷害她父親造反,囚禁在這地牢施以暴行!

她被拷在木柱上動彈不得,即便身受鞭刑也依舊死死咬著下唇,不發出一道聲音。不是她沈家的罪,她絕對不認!

沈薑然幽冷的眸光掃過牢房眾人,這些人陷害父親造反,但她沈家行事磊落,揪不出錯來,隻要她咬死不認,他們就不能治罪!

不遠處,一個身著深黃色宮裝的女子執鞭,修長的手指在皮鞭的倒鉤上緩緩撫過,冷笑著看她:“沈薑然,我勸你還是趁早把你跟逆臣沈氏密謀造反的事說出來,免得要受這些皮肉之苦。”

沈薑然身著囚服,渾身上下被打得鮮血淋漓,聞言,隻是冷默挑唇,輕聲諷道:“我沈家一門忠烈,擁護聖上坐上龍位,何來造反一說?你們以為對我屈打成招,玄譽就會信你們這些亂臣賊子的話麼?你做夢!”

納蘭玄譽,清貴無雙的譽王殿下,即日登基的大夏朝第八代帝王——她日日枕於心間,眠於心上的夫君。

昨夜禦林軍衝進來抓她的時候,她分明看見玄譽眸中那一抹掙紮,她知道玄譽是新皇登基,有些事情拗不過赫連家這些老臣。

她懂,所以不願意教他為難,心甘情願在這裏受刑,甚至深夜傳消息出去讓父親不要動兵,盡力安撫沈家的將士。

她也相信,玄譽一定會幫她沈家洗清汙蔑,保沈氏一族平安!

那名紅衣女子正是赫連家嫡女赫連玉兒,新晉封的玉貴妃。

赫連家跟沈家同為大夏朝武將世家,卻一直將沈家視為眼中釘,如今陷害沈家倒台,赫連家自然等不及要踩臉上位!

外麵跟進來一名宮女跟赫連玉兒的耳語了幾句,不知是說了什麼。

赫連玉兒的臉上突然顯出幾分刺眼的笑容來,沈薑然心底掠過陣陣不詳的預感,她在這座地牢裏已經受了一天一夜的刑了,玄譽一句話也沒有來問過。

從前幫玄譽奪位,多驚險的事她都遭遇過,但是從來沒有哪一次,納蘭玄譽似這般不聞不問!

赫連玉兒臉上顯出一絲嘲諷來,“沈薑然,你怕是還不知道吧,沈家造反證據確鑿,陛下適才已經下旨將沈氏一族下大獄,不日斬首!你父親沈威在家中被捕,反抗中途被禦林軍當、場、射、殺!”

赫連玉兒著意將最後四個字加重念出。

像是把刀狠狠地敲在了沈薑然腦子上,她左右耳都嗡嗡地響,雙眸盡是震驚,卻仍固執地堅持:“不可能,我父親幫玄譽奪位,戎馬一生。玄譽感念我父親,絕不會做出這等事來!你們說的,我一個字都不信!我要見玄譽,我要見他——”

“啪!”

話沒說完,一個沉重的耳光便響亮地刮在沈薑然臉上,頃刻便腫了起來。

赫連玉兒銳利的眸子微微眯了眯,紅唇藏著威脅般的挑起:“陛下的名諱也是你這等賤婦能叫得的麼?”

眼淚從沈薑然猩紅的眸子裏掉落,就算是已經渾身顫抖到快站不住,沈薑然也依舊固執地念著:“他不會……他不會,他說過我是他最愛的女人、沈家是他的恩人,他答應過不管到什麼時候都會保沈家永沐皇恩,他說過……”

“沈威手握三軍、功高蓋主,有你們沈家一日,陛下的龍椅,又如何做的安穩呢?”赫連玉兒沒說完便諷刺地笑了,她享受極了沈薑然現在這幅絕望的樣子,那個曾經被譽為大夏第一女子的人,眼下,也不過是被她踩在腳底!

“說起來還要虧了你那一道密信,”赫連玉兒用鞭子抵在沈薑然的臉上,看著這張曾經被稱為“第一絕色”,而今已經毀容的臉,嬌美地笑了一下,“如果不是你讓沈威放棄反抗,我兄長又如何能這般輕易地就割下了他的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