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圍便有不少人便哄笑起來, “元嘉郡主多麼尊貴的人, 怎麼會給一個庶民寫邀貼?你這樣說, 就不怕進衙門嗎?”
“誰說我家主人是庶民的?”小廝不服氣地叫起來, “我家老爺是從四品輕車都尉, 姓賀。”
小廝的話一落, 周邊的人沒有講話, 畢竟雖然輕車都尉隻是勳官,不管事,但終究是官身,不是他們可以隨意議論的。所謂不知者不怪,現在若是他們再敢妄議,進衙門的就會變成他們了。
而坐在馬車裏的人聽到那小廝如此說,基本上也就猜出來了前麵的馬車中做得是誰了。姓賀的輕車都尉,和元嘉郡主有淵源,而且還如此破敗的,也隻有去年因進獻輿圖而被天和帝特封的賀歡了。
原本從一介商賈一躍成為從四品的勳官,應是一飛衝天的好事,從四品,即便是勳官,也算不得低了。但其現在連馬車都如此破爛,還不被京中人所知,不過是因為其得罪了晉王而已。
據說,賀家原本是富甲一方的商人,但因為得罪了晉王寵妾章氏的娘家章家,轉而被晉王所不喜,這是京中皆知的事,即便是其進獻了輿圖,得了這四品的勳官,在京中也沒有多少家族願意與其結交,一來是看不起其商人的身份,二來是生怕得罪了晉王這個風頭正勁的皇子。
可以說,若不是其在京中有元嘉郡主的庇護,早就被那些想討晉王歡心的人整治多少次了,而現在賀家雖然很落魄,但卻並無人刻意刁難。
這個時間,走側門的多是女眷,這時,原本挑釁的朱輪馬車中響起一道女聲,盡管盡量壓製,但其中的傲慢之意依舊能聽出來。
“下人無禮,不知是賀都尉的家眷,還望勿怪。”
“不知者不怪。”皂青色的馬車中,一道柔弱的聲音回道,似乎有些無措的樣子。
朱輪馬車中,一道更為傲慢卻也更顯稚嫩的聲音不服氣的問道:“姐姐,不過是一個從四品的勳官,得罪了就得罪了,哪裏值得你道歉?”
“得罪賀歡無所謂,但是若是得罪了其背後的元嘉郡主,等著我們的是什麼,你看看永寧公主就知道了。”剛才說話的少女教導著自己的妹妹。永寧公主不得帝寵的事情已經成為公認的事實,若不是其有晉王這個胞兄,處境會更為艱難。
“阿娘今日抱病不便前來,你給我將脾氣收斂些,今日來得人身份比你我高的多得是,你若是得罪了什麼了不起的人,到時也許連命都得搭進去。”少女警告著妹妹。
少女看著妹妹不以為然的樣子,眉頭輕皺,她的這個同胞妹妹因為年紀小,所以沒有參加過宮宴,而元嘉郡主平日裏又不參加各府的宴會,所以其從沒見過元嘉郡主。但凡事參加過宮宴的人都見識過元嘉郡主的聖寵。而她亦曾在私下裏見過元嘉郡主一麵,那位郡主看著是個隨和人,好說話的很,但她至今都記得一年前有人在元嘉郡主麵前使心計的貴女剛說完,元嘉郡主冰冷的目光就看向了她,那目光仿佛能看清人心一般。這樣的感覺,就是她在自己的父親麵前也不會有。
“你要知道,我們家雖是侯爵,但父親卻隻是並沒有多少實權,在今天收起你侯府姑娘的傲氣,今日這裏的人,和你平日裏接觸的可不一樣,這裏的哪個人身份都不比你低,便是剛才的賀家女,你不要瞧不起她,她的背後有元嘉郡主撐腰,隻這一條,京中的貴女就不會為難她,這是你比不上的。”她的這個妹妹已經阿娘和阿爹慣壞了,又太小,沒有出來交際過,還以為在府中和家中的那些窮親戚似的,以身為清遠侯府嫡女這身份能讓她傲氣的什麼人都不放在眼裏。殊不知,她們這樣的身份,根本就擠不進京中貴女的最頂級的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