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做,不知道你耀天媽媽會不會生氣呢。沒辦法呀,要怪就怪你太爺爺吧。
一翻手機,鄧穎新的一通未接電話和一條短信:“李總啊,我們雜誌有個專訪,兄弟給個麵子吧?”
正好。李皓啪嗒合上手機,漆黑的臥室裏亮白的熒幕幾秒後也悄然暗淡下來。
“這是怎麼回事?”劉慶海語氣不大好地指著新鮮出爐的經濟雜誌專訪。
李皓看都沒看:“我同學的人情。”
“那也不至於把還沒有確定事提前公布!你小子在想什麼?如果沒有收購成功影響會多壞你不知道?!股票呢?股票怎麼辦?”
“這些我都考慮過了,您呐,隻管看好戲就行了。”
對於劉慶海總裁來說,這並不是一出令人舒心的戲碼。年底宏星的收購價已經飆升至本身資產的1.5倍左右,幾家南方公司大概是受到那篇專訪的刺激,居然不怕死地一個勁兒往上加價。這邊英翔既然已經放出話來,第二天股票就達到漲停,隻得繼續跟著加錢,可謂是騎虎難下。幾次碰到白祈大律師,都隻一句“您老放心吧”,這,這可叫他怎麼安心。海英集團涉足行業眾多,其中英翔地產近幾年已經成為利潤最豐厚的公司之一,萬一有個閃失,讓他如何向老爺子交代!
這樣的商業混戰,以年底幾家南方大公司聯合收購宏星落幕,英翔股票因此大挫,繼而伴隨著國家宏觀調控政策的出台,一跌再跌。
“你小子是存心不讓我過個好年。你說說,現在怎麼辦?”劉老頭兒氣急敗壞地叼著煙,“太急躁了,那個專訪,啊?送人情兒?有這麼送的嗎?就算是和老爺子鬥,也要穩紮穩打一步步來,你這叫什麼?左傾冒進主義!看看,看看股票都跌到多少了?啊?!”說著使勁兒戳戳桌上正中的那疊報表,又深吸口煙,放緩了語氣,“不是我說你,工作都七八年了,平時的冷靜都到哪去了?這回陰溝裏翻船了。秦大侄子就那麼好讓你巴巴地貼過去?咱別跟他給這兒攪和了,我給你再找個更好的。”
原本做小伏低乖乖挨訓的李副總裁撲哧咧開嘴角:“不是因為他。我隻是自己覺得憋屈,這麼多年了,還沒真正舒心過過日子。您放心吧,我有打算,不會讓您晚節不保,靜觀其變吧。”
“臭小子,你讓我怎麼靜!觀其變。上頭幾個老混蛋整天打電話來念,煩都煩死了。不是我不相信你,實在是這次,你,唉,玩兒大發兒了。”
“我不就玩兒這一次,還保贏,不行啊?這幾年我的心血都在英翔了,難道還忍心把它弄廢了?您安心回家辦年貨吧。”
劉老頭兒瞅著小子一臉篤定,眯起眼又吸了口,慢慢吐出來:“你小子不會有什麼瞞著我吧?”
“有!”李皓爽快地說道,“正合計著把您賣了買糖吃。”
得!劉慶海翻白眼,就知道這小子口風緊。
李皓挨了上司一頓鞭策,從煙霧繚繞的辦公室出來,深呼吸了幾口氣。還真怕他看出點什麼,和白稷的談話隻對白祈說過,人家堂兄弟,一家人,自己的這步棋還是要拜托白律師。其他人當然越少知道越好,這也是當初答應白稷的條件。有時候想想,值得麼,自己玩兒這麼大一票,真是連身家性命都賭上了。
當然這麼大動靜秦董事長是不可能不知道的,末了卻隻來了一句話:“別覺得丟人跑了就行,不準讓我滿世界去抓人。”——“小的哪敢呐。”
但是出乎李皓意料,秦小媳婦兒不放心還是過來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