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他學習也就是中等偏上,興趣廣泛、貪玩,不太愛學習,之所以老師這麼喜愛他,一是這孩子脾氣好,不打架不鬥毆的,挺省心。最重要的,是郎澤寧他爹是個官,還是個專管市裏學校的官。
很多人都認為,一個市裏邊當然市長最好使,其實這還真不一定。比如市長和教育局局長同時寫條子請某著名小學進個孩子,校長敢找借口駁市長,不見得敢找借口駁局長,這就叫縣官不如現管。至於副市長,那就更不用提了,如果不是主管教育,局長表麵客氣一下,辦不辦的得另說。
所以,郎澤寧在他爹的大樹蔭下,在眾多老師的愛護下,成長得還是挺茁壯的。可等他高二的時候,突然出事了。不是他爹出事了,是他出事了。他發現自己不喜歡女的,喜歡男的。
後來徐小受喜歡看耽美文,郎小攻多少也掃一眼,看見那些孩子們發現自己是GAY之後,迅速的接受了現實,真令他感歎,社會還是開放了。
當年,他第一感覺,就是害怕。
真害怕。上一秒還在廣闊的陽光燦爛的油菜花地裏蹦躂,一下秒就掉坑裏了,還是個深坑,夠不到頂的那種。四周無路可走,陽光就在頭頂上呢,似乎伸手就能摸到,可你上不去——
已經是兩個世界了。
那段時間郎澤寧發現自己突然就變得敏[gǎn],以前還嘻嘻哈哈和同學朋友打成一片,一轉眼就成局外人了,怎麼也融不進去。他覺得身邊所有人,總是用很奇怪的眼光看著自己,哪怕別人說幾句悄悄話,他都會膽戰心驚,是不是說自己呢?是不是知道自己隻喜歡男人了?
郎澤寧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他拚命地找黃書看,看LUO體美女,萬一明天又好了呢?可惜,沒反應,一點反應也沒有。別的男孩子上初中就開始談戀愛、追女孩子,他還鄙視呢,覺得他們天天圍著女生轉,沒大出息。現在才知道,敢情其實是自己有病,他現在想圍著女生轉了,沒機會了。
郎澤寧很惶惑也很苦悶,他不知道該對誰說。這事他爹管不了,別說局長了,總理也沒轍。他也不能對朋友同學說,他怕他們用看怪物的眼光看自己。
這時,他認識了左威廉。
左威廉真叫左威廉,不是姓左然後英文名威廉簡稱左威廉。從名字上就可以看出來,這小子是根沒長熟的黃香蕉。他在美國出生,本來可以成為一根地道的黃香蕉,沒成想十幾歲的時候,跟著父母又回中國來了,所以說他沒長熟。
左威廉就是個同性戀,他親口對郎澤寧說的,還帶他去展覽館後身的GAY吧玩了一圈,算是讓郎澤寧開了眼。估計這眼開得不咋地,要不然郎澤寧也不會以後再也不去而且還不讓徐小受去。
郎澤寧發現原來身邊還真有這樣的人,雖說數量太少,太小眾,畢竟還是有啊。而且左威廉還以一種過來人講課的姿態告訴郎澤寧,這不是病,挺正常的。這小子甚至還為自己與眾不同頗有些沾沾自喜,因為他是學藝術的,要的就是與眾不同,動不動就和郎澤寧列舉古往今來中國外國各種聞名遐邇的同性戀藝術家。
他吹的太厲害,郎澤寧不大信,但是心裏畢竟還是有底了,不那麼沒著沒落的了。
郎澤寧上高三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