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段(1 / 3)

個小時,冷得她快沒知覺了。

頭頂的聲音響起時很突然:“上車再睡。”

季晏洲的聲音將阮念一下子拉回了清醒。

她連忙搖頭,極力否認:“我不困,就是有點冷。”

白天枕在他腿上時那種刻骨的尷尬,阮念現在還清楚地記著。

……她一點都不想再重溫。

坐上車後,阮念一如既往坐在那個離季晏洲最遠的邊角落。

暖氣一點都沒吹到她身上。

盡管身上貼了好幾包暖寶寶,阮念還是覺得,自己快冷死在這京城隻有零下攝氏度的夜晚了。

她左腿輕輕勾著右腿,小幅度地蹭了蹭,試圖給自己提供一點熱量。

她動作很小心很小心,生怕打攪到了季晏洲辦公。

可是,一分鍾後,季晏洲的聲音在車內響得很清晰——

第九章 第九晚

“……過來。”

阮念覺得自己可能真的冷迷糊了,她甚至隱隱約約從季晏洲的聲音裏,辨別出一點無奈。

怎麼可能?

她搖了搖腦袋,權當自己聽錯了,仍然斜靠在椅背上。

季晏洲就這麼看著小姑娘一會兒驚詫地抬起眼睛,一會兒自言自語地搖頭,然後直接無視掉他的話。

他放棄了把她叫過來的想法,微微傾身:“阮念,張嘴。”

阮念無措而迷蒙地望著近在咫尺的俊顏。

她說話時,聲音慢吞吞的,絲毫沒有意識到現在的自己軟得像被切開的流心餡兒:“做什麼呀?”

“讓你吃藥。”季晏洲答得不緊不慢。

“……什麼藥?”她的腦海真的有些遲鈍了。一時間竟然沒反應過來。

季晏洲不但沒嫌她這個問題很蠢,還向她解釋::“感冒藥。”

阮念搖了搖頭,將腦袋縮低,毫無底氣地拒絕道:“不想吃。而且……我家裏也有。”

她沒有說那個令人丟臉的真實原因——她怕苦。

所以從小到大,阮念都很討厭喝衝劑以及藥粉。所以家裏備用的藥幾乎全部都是膠囊。

“藥不苦。”車內昏暗的暖黃色燈光模糊掉了男人冷峻的線條。

他嗓音低緩平和,像是在安撫著她,眉眼間竟然有些溫柔:“也不是衝劑。”

阮念聞言,寫滿拒絕的神情這才有所鬆動。

她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兒,終於在空白的大腦裏找回了自己的聲音:“那你把藥給我吧。”

白皙細嫩的素手朝他抬起,在橘色的光暈下分外好看。

季晏洲晃神片刻,將膠囊倒在她手上。

阮念咽下去,接過男人遞來的水,一飲而盡。

季晏洲沒騙她,真的一點都不苦。

阮念忽然覺得肩頭沉了沉。

季晏洲講一件厚重的大衣搭在她身上。

這應該是以他尺寸訂做的衣服,比她寬大得多,完全可以當做毛毯來用。

阮念用下巴蹭了蹭領子上的絨毛,饜足地縮在大衣裏。

她微眯著的眼睛,無意中看見季晏洲喝了口水。

“季……”阮念的聲音有一瞬間僵直繃緊,“那個杯子是我喝過的。”

季晏洲滿不在意地看了眼她:“我知道。”

這次換做阮念疑惑了。

她覺得奇怪,很奇怪……

為什麼今天的季晏洲這麼好說話?

阮念一點都想不明白。

…………

第二天,阮念難得睡懶覺睡到了十點鍾。

她躺在床上,看著雪白的天花板,回憶昨晚發生的事情。

等車停在公寓門口,她說什麼也不肯下車。

季晏洲竟然沒跟她生氣,甚至還等了她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