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罵罵咧咧的樣子逐漸與記憶裏的重合。
阮念因為徹夜生病而血色盡失的臉更加蒼白,她不斷後退,在手機屏幕悄悄按下一個電話。
她也不知道自己打了個誰。┆┆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輕輕震動後,電話接通了。
她明麵上是對阮鴻說話,實際上在朝手機那段的人求助:“阮鴻,你不能因為你是我的生父,就擅自闖入我的房子……”
手機又是一震。電話掛斷了。
阮鴻對此毫無察覺,被她的話氣得火冒三丈:“我出去?行吧,四年贍養費還有之前的錢先給我,首先是你媽死之後欠的一百六十萬……”
阮念的手指緊緊捏著塑料袋,“那是你傷害她之後應該拿出來的醫藥費,不是欠款。”
她不斷地往臥室退。
“你一年光是買衣服的錢都上百萬吧?大明星,讓你拿幾百萬贍養費拿不出來?”阮鴻冷笑著說完,直接拿起茶幾上的東西砸向阮念。
他的辱罵和劈裏啪啦的玻璃碎聲混在一起,幾乎快刺破耳膜。
阮念被地上的碎片絆倒,跌靠著牆,聲音卻字字都很清晰:“我沒欠你一分錢。相反,是你欠了小牧的醫藥費。”
“你還好意思頂嘴!”阮鴻眼睛一紅,完全罵上勁了,隨手抄了兩個花盆就抬手準備扔向她。
阮念攥緊拿起的抱枕,擋在麵前,下意識緊閉眼睛。
劇烈的疼痛並沒有出現。
相反,她聽見了阮鴻的尖叫和求饒聲。
阮念睫毛不斷扇著,恐慌到了極點。
她想看看發生了什麼,但渾身像是被凍僵了,留不出半點力氣睜眼。
……
季晏洲從地上撿起掉落的發卡,輕輕摩挲後才收好。
他的目光移到阮鴻身上。
阮鴻一手撐著沙發,一手捂著胃用力咳血。
季晏洲將支票扔在他手邊,嗓音壓得森冷:“趕緊滾。”
阮鴻看著支票,眼睛都直了,也不顧自己鼻青臉腫滿臉血的樣子有多狼狽,連忙拿起來細細端詳。
剛剛被季晏洲差點打死的恐懼,在金錢的誘|惑下完全消失。
他是阮念親爸爸,無論如何,季晏洲也要給他臉麵的。
阮鴻一陣得意。當他看清楚金額之後,臉色又詭異地僵住:“隻有這麼點?也太少了吧……”
“季總,”阮鴻沉著臉,擺出一副長輩的訓斥態度,“我養了阮念十八年,她媽媽病逝後我們才分開。這麼點錢,就想表示你對她的誠意嗎?恐怕連零頭都不夠吧!”
季晏洲眯眸,眼底逐漸漾開冷冽:“這是我替她還的錢,不是讓你明碼標價賣女兒。”
強大的氣場鋪天蓋地滲透了過來,逼得阮鴻一臉鐵青。
他虛榮好麵子,不想承認自己被一個小自己三十多歲的年輕人給嚇成現在這樣。
但一想到離開京城,他就失去了找阮念要錢的機會……阮鴻心一橫:“這點錢不夠!”
季晏洲低嗤一聲,冰冷的暗芒在眸子裏閃爍。
“阮鴻,需要我替你算算麼?”
“阮念十三歲前,你仰仗嶽父一家過日子,一分錢沒給她用過。”
“十四歲,你出錢讓她去維也納參加豎琴比賽,花了不到二十二萬。”
“十五歲——”
隨著他一字一句的落下,阮鴻的臉色從最開始的不滿變成了震驚。
很多瑣碎的事情連他都快忘記了,季晏洲竟然記得那麼清楚。
說到最後,季晏洲道:“……你為阮念花過的錢,剛好是支票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