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看他那糟心的名字占據自己的私人日記,隻好用各種豬來代指,一日一日熟能生巧,成了她抽象畫裏唯一拿得出手的東西。
男人微微上挽了袖口:“老師親自教你。”
“我……”
他說完,唇湊近她漂亮小巧的耳垂,低聲道:“乖女孩有優待權。”
阮念驚恐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季晏洲這到底是真的被商戰傷透了心,準備改行當教授了,還是……在她不知道的這兩天裏忽然得了絕症?
他在她麵前那副冷淡寡言且對女人退避三尺的形象,此時完全崩塌得一幹二淨。
也幸好這裏在座的學生雖然聽說過季晏洲的鼎鼎大名,但沒認出這是傳說中的那個雷厲風行的季總,不至於有太大的反響。
可他們不認得,觀眾卻認得出來啊……
阮念想到節目播出後的腥風血雨,忽然覺得頭疼。
她捧著調色盤,站在畫板前,看著幹淨的白布,略微窘然地道:“我不會畫。”
“都說了我教你。”季晏洲話音一落,傾身,修長的手指便握住她的右手腕。
如此一來,他幾乎像是將她半摟著,彼此之間距離幾乎為零。
眾目睽睽之下,阮念有些不太習慣這樣的親密接觸。她想掙脫開季晏洲,他卻越握越緊。
“季晏洲,”阮念踮起腳尖,用收音設備捕捉不到的聲音同他解釋,“我現在還在做節目。教室裏有好幾個攝像頭……”
“嗯,我知道。”
阮念停住:“你知道?”
知道了還這麼肆無忌憚?
她頓了頓,半懇求半生氣地道:“那我們就不能先避避嫌嗎?”
季晏洲就是這期節目的噱頭。隻要是他出現的鏡頭,節目組肯定一幀都不會剪掉的。
他們這些親密的小動作,也絕對會被一五一十地播出。
季晏洲微微蹙眉,嗓音似是不解:“既然想避嫌,那讓你刪微博你不刪?”
阮念氣得說不出話。
三天了,就不能忘掉這件事嗎?
她奶凶奶凶地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道:“那你把手機給我,我現在就刪。”
季晏洲:“不行。”
“季……”
男人的另一隻手掐住她的腰,“上課要專心。”
阮念眸子睜圓,小臉氣得鼓鼓的,比以前任何時候都想罵他。
……
從台下學生的角度看,季晏洲正握著阮念的手,循循善誘地教她模仿剛剛提到的畫作。
身為借班生的阮念不但對此毫不領情,更是毫無藝術天賦。
如果不是季晏洲次次替她補救,她不斷手指顫唞,早就把這畫給毀了。
但從阮念的角度——
季晏洲竟然毫無顧忌地扣著她的腰,讓她渾身僵直得動彈不得。
而且他還一直得寸進尺,害得她連畫筆都拿不穩!!
將天空的色彩塗滿之後,阮念終於忍受不下去了。她側身看著季晏洲,糯糯的嗓音裏帶了點惱意:“我學會了,可以下去了嗎?”
她抽回了手,筆尖卻不小心地刮在了季晏洲的大衣上,留下一片分明的濃墨重彩。
阮念望著那片濃藍色,想到季晏洲有潔癖的傳聞,忽然覺得心涼。
就在這個時候,她頭頂上的時鍾輕輕一響——十點,這節課結束了。
節目組給她的任務僅僅是上課而已。
阮念溜下講台,準備拿起自己的小書包就跑。
她走到門口,聽見季晏洲慢條斯理地道:“跟我去辦公室。”
阮念:“!??”
課都結束了,他怎麼還拿老師這一套來命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