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思思偏頭,笑著朝她道:“要不然我們多烤一點, 等下一起吃?煙一直這麼吹著,怪嗆人的, 吃也吃不盡興。”
阮念輕輕點頭。
她早就吃飽了, 現在就是為了借著找火候的名義, 不動聲色地遠離季晏洲。所以到底是一個人還是一起吃,對於她來講根本無所謂。
阮念仍舊回想著季晏洲剛剛的話, 忍不住有些出神。
“他們沒有誤會。”……每一個字她都聽清楚了,可合在一起,卻偏偏令人難以理解。
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嗎?
她忍不住又偷偷瞅了瞅季晏洲,沒想到他正在看自己。
季晏洲似乎察覺到她的視線, 輕輕啟唇,說了幾個她完全聽不清楚的字。
阮念很想知道他說了什麼,卻不好意思當著攝像機的麵直接問。
她心緒更亂,沒太注意烤架上的東西, 幾乎全烤焦了。
阮念重新又烤了幾隻, 但毫無意外,又糊了。
她還想垂死掙紮一下——否則, 她狀態這麼飄忽,肯定會被季晏洲注意到的。
也不知道自己從何時起, 忽然開始在乎季晏洲的看法了……
阮念神遊天外地想著、
其他人卻已經將烤好的東西裝盤了。王思思將生火的炭石滅掉,朝她驚喜地道:“小阮,你竟然烤了這麼多啊?”
阮念應聲,隻好將烤焦烤糊的失敗品全部拿來湊數,擺了一個還看得過去的盤,放在桌子最不起眼的一角。
其他人看出她的烤串上有淡淡的焦痕,全都不約而同地忽視掉,怕讓她難堪。
這個時候,一隻手橫過來,拿走了餐盤。
想也不用想,肯定是季晏洲。
阮念抬頭:“你要吃嗎?”
“你酒精中毒洗胃之後,胃這麼脆弱,能吃燒烤嗎?”她說完,更小聲地補了一句,“而且我烤糊了。”
季晏洲麵不改色,將一整隻烤得發黑的蟹排吃了下去,聲音不輕不重地響起:“味道正好。”
鏡頭立刻切了過來。
阮念咬著唇:“我還以為你會討厭這種油膩的味道……”
“你要是喂我,我會更喜歡。”季晏洲挑眉,話輕輕落下。
阮念看季晏洲為了捧她的場,故意吃了這麼多難吃的東西,抬手拿過餐盤,小心翼翼地拿起一隻相對完好的肉串送到他唇邊。
她動作細細顫唞,男人順理成章地握穩了她的細腕。
阮念小聲道:“我能拿穩,你先把手放開……”
“攝像機移開了再放。”
“…………”行吧。
……
錄製結束後,阮念為了逃避那些曖昧古怪的目光,徑直奔向了車裏。
她坐上車,就被丁心拉到一旁問;“阮念,在我不知道的時候你放飛自我了?”
“啊?”
丁心晃了晃手機。上麵有一張偷拍她喂季晏洲的照片,因為高糊,顯得兩個人的距離更近了一些。
阮念正準備解釋,卻聽見丁心緊緊逼問道:“我剛剛一直在車裏沒下去,還是其他工作人員跟我說的——你錄製的時候跟季晏洲你儂我儂?互相喂食?親密情話?耳鬢廝磨????”
丁心也不等她回複,雙手捧臉,十分滿足地道:“真好啊,阮念,你終於開竅了!”
阮念睜大眼睛,“真的都是胡說!”
丁心的臉瞬間垮了下來:“所以不是你喂了季晏洲?”
“……他把我烤糊的東西吃完了,我就象征性地感謝一下。”阮念不自然地移開了眼。
她看著忙碌清理現場的工作人員,以及身影消失在酒店裏的季晏洲,仍舊有些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