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段(1 / 2)

蠢的話,你怎麼會不敢?你有什麼不敢的?切嗣,我現在很生氣,我從剛才就一直很生氣。但我再生氣再著急,剛才來的時候我連碰都不敢碰一下你老婆,生怕碰壞了,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那是你老婆,我把你當朋友。”

“所以?”

“……所以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現在該、能怎麼做,我很想殺了你!”

“你現在可以動手。”

“別以為說這句話我就不會動手好嗎?!”

“我說的是事實,舞彌此時無法動手,Saber看起來也沒有阻止的打算。你現在隨時可以結束我的生命,夏樹。”

雨生夏樹的手指在扳機上稍稍按下去:“不,你肯定是有絕對的把握,知道我無法殺掉你,所以你才這樣坦然地站在這裏。切嗣,大家都是同一路人,你騙不過我。”

“既然這樣的話,你在這裏做什麼?”

“雨生龍之介是被你擊殺的?”

“對。”

“娜塔莉亞坐的那趟客機,也是被你擊毀的?”

“……”

“怎麼不回答?回答我!”雨生夏樹死死地盯著他的眼睛,“還是你沒想過有這一天?!你以為隻要你不說,永遠都不會有人知道答案?!我去查了那一天的航班記錄,我把那一天與之相關的所有資料都查了!娜塔莉亞在飛機上的時候和管製塔聯係過,安全降落根本毫無意外。是誰在飛機行駛過程中將飛機擊落的?!上次是你自己承認了,娜塔莉亞在墜機前,和你有通話。衛宮切嗣,現在你來告訴我,是誰做的這件事?”

在酒店的那時候,雨生夏樹問衛宮切嗣,娜塔莉亞在臨死前說過什麼。衛宮切嗣回答了她。彼此都知道自己和對方的想法,一個試圖逃避著去確定或否認自己的猜測,而另一個,從一開始就不打算瞞下這件事。衛宮切嗣從來也沒打算過把這件事瞞過雨生夏樹,他隻是不說。但如果她提出,那他也不會說無謂的謊言。娜塔莉亞確實是被他所殺,而倘若再來一次,他依舊會做相同的決定。

“既然已經知道——”

“我不想說!我裝作不知道,我裝作我信了你的話——”

“我從來沒有告訴你,娜塔莉亞不是我殺的。”衛宮切嗣目光平靜地望著她,“然後?”

“……”雨生夏樹語塞了。

沒有‘然後’,她也根本想不出‘然後’。然後能怎麼樣?這種事情說出來又能怎麼樣?娜塔莉亞能複活嗎?那架飛機能不被擊毀嗎?不能,全都不能。她知道衛宮切嗣有他的理由,而她隻是無法想通而已。

若平心而論,她相信,比起自己來,衛宮切嗣和娜塔莉亞的感情要更深,畢竟他倆相處的時間比起自己和娜塔莉亞來,是更久的。那麼為什麼,他能毫不猶豫地殺掉娜塔莉亞。好吧,或許不是‘毫不猶豫’,或許他是在猶豫和思考之後……為什麼在猶豫和思考之後,還能決然地做出那個決定?

她在酒店遇到他的那次,問出的問題不僅隻是為了雨生龍之介,她隻是想知道,究竟他是如何能夠對娜塔莉亞下手,就像他當年對他自己的父親下手那樣。而她做不到。她確實也認為如果對方已經威脅到了更多人的生命,那麼確實這個人該……但她做不到,就像雨生龍之介的事情一樣。她始終也做不到將他親手殺掉,雖然她默許了衛宮切嗣的做法。

不可能猜不到雨生龍之介站在那麼顯眼的地方做那麼顯眼的舉動,所一定會遭到的結局。但她沒有提醒,而是站在人群裏猶豫了。猶豫的下一秒,衛宮切嗣的子彈已經代替她做了決定,而她最終連補一槍的勇氣都沒有。直到最終雨生龍之介被衛宮切嗣徹底擊殺。她不怪衛宮切嗣,準確的說是找不到怪的立場。因為她心裏十分清楚,是雨生龍之介做錯了事情,這是他必須要為自己的錯誤所付出的代價。同時雨生龍之介對於衛宮切嗣來說,不過是個該擊殺的敵人而已,她不會天真到為這個問題而和他糾結不清,但娜塔莉亞不同!娜塔莉亞對衛宮切嗣來說——

“那次娜塔莉亞是去殺魔蜂使者吧?”她不停地深呼吸,試圖以此平穩下來,不讓自己的手指因為僵化或過於激動而真的扣下去,“對方的死徒蜂在主人死後,因為娜塔莉亞沒有及時處理的失誤,所以占領了整架客機,娜塔莉亞雖然逃到駕駛艙,但其他地方她無法控製,對嗎?”

如同娜塔莉亞當年對雨生夏樹的斷定一樣,雨生夏樹即便隻是根據細微甚至遙遠模糊的線索,也可以得出正確率極大的推斷,並且仿佛親臨現場一樣,這在很多時候是個很有用的本事。雨生夏樹的身體條件並不算傑出,能夠一直存活下去的理由,大概就是這個本領彌補了身手的不足。當然,在某些時候,這也並不是一件好事。一個人但凡任何想知道不想知道的事情,都能迅速知道,這種滋味其實並不好受。

如以往那樣,衛宮切嗣沒有承認,但也沒有否認。

“說不定會有一點可能的,你可以讓娜塔莉亞降落之後迅速逃離,或者讓她先逃離客機,用降落傘……她隻要一點時間!隻要一點時間,她就有機會活下來,然後你再擊毀那架客機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