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噴我身上血……”
楊偉突然睜開了雙眼,一腳將舉著短刀的無頭屍體踹開,一腔熱血從無頭死屍斷頸處噴射而出,像是血色噴泉般,異常妖豔鬼魅。楊偉一翻身便站了起,左腳在前,右腳在後,保持著一個進可攻退可守的姿勢。眯眼打量著提著一把長劍,擠眉弄眼的向自己走來的青年,咧嘴一笑,道:“三年不見,衝哥又白了。”
謝衝狠狠的一咬牙,抬手摸了摸白皙的臉龐,恨恨的說道:“我替蠻子在地下守了三年的門,沒見過一絲陽光,不白才怪。”說著拿出一塊潔白的手帕,輕輕的擦拭著長劍。抬頭看了眼楊偉,說道:“幾天前老夫人算出你有血光之災,蠻子和老板都在‘博山界’,隻能我來了。一路上跑死了兩匹馬,幸好及時趕來了。”謝衝看了看不遠處的無頭死屍,想起剛才的情形,仍然心有餘悸。
“是挺及時的。”楊偉也看了看無頭死屍,表情怪異的說著。
“剛才看你暈了,受傷重不重?”謝衝將長劍收起,上下打量了一下一臉泥土的楊偉,關心的問道。
“沒事。”楊偉活動了一下筋骨後,幾步來到死屍旁,將他手上的戒指摘下戴在自己的手上。對一旁一臉笑意看著自己的謝衝撇了撇嘴,揚了下下巴,陰陽怪氣道:“這活你比我熟練。”
謝衝看了眼死屍,有些厭惡的皺著眉頭,拿出一副潔白的手套,仔細的戴好後,一副慷慨就義的表情來到死屍旁,翻動了幾下後,將遠處的頭顱和那個擦劍的手帕撿回放在屍體旁,手套摘下扔在一起。手指一彈,一簇小火苗頓時射在死屍身上,幾息後屍體便化為一捧飛灰。
這毀屍滅跡的活,幹的有條不紊,甚至可以說極其嫻熟,顯然是精於此道。
一切都處理利索後,謝衝緩步來到了楊偉身邊,接過楊偉遞來的小碗,一臉不解的說道:“我不渴。”
楊偉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上品戰器。”
“哦?”聽楊偉這麼一說,謝衝才認真的端詳起這個小碗。看了幾眼後,就將小碗扔給了楊偉,飛快的掏出一塊新手帕擦著手,一臉厭惡的說道:“應該是蠻荒那邊的產物。勉強算是上品戰器,還是個祭煉靈魂的戰器。沒有陰氣和黑霧溢出,應該是剛吞噬了一個靈魂。真惡心……”謝衝不禁的打了個寒顫,用力的用手帕擦著任何一個嬌生慣養的大家閨秀見到都會羨慕嫉妒恨的手指。
楊偉哭笑不得的看了眼神色厭惡的謝衝,隨後就將小碗收進了手指上所帶的戒指內。
這枚戒指有些儲物的功能,大概有方圓一丈的空間,是最低級的儲物戒指。雖是最低級,至少也值幾十萬紫晶,甚至上百萬的紫晶,而且還是有價無市。
“那家夥是‘紫晶’的殺手,其他的查不出來。”謝衝將手帕化為飛灰後,凝視著楊偉,問道:“你在學院得罪什麼人了?”
楊偉將手中的短刀收進戒指中,看了眼謝衝,苦笑道:“我在學院天天被人欺負,怎麼得罪別人?他們得罪我還差不多。”
謝衝沉默不語,隻是略有深意的看了眼楊偉。
“大少爺這個身份有些擋路呀。”楊偉隨意的說著,看了眼神色有些複雜的謝衝,淡淡一笑。
聰明人不需將話說的太過明白。
“困了,我上去睡一會。”楊偉轉身爬上一顆古樹,在樹杈上躺了下來。
樹下的謝衝則是在地上鋪上一塊潔白的方布,盤膝坐於其上閉目養神。
剛才還一臉微笑的楊偉,在樹上躺下後,麵色突然陰沉了下來。
直到現在,他明白了。
不是自己身體被毒販用藥液泡小了,哥是在娘胎裏呢。那個讓自己哭的男人不是毒販,是這具身體的父親。把哥擠昏的是這具身體的主人,小碗把他靈魂吸走了,哥才占據了這具身體,成為了楊偉。
哥既然成了這具身體的主人,就不允許有人膽敢傷害這具身體。
李雲峰死了,哥叫楊偉!
‘楊偉’不僅占據這具身體,而且還繼承了楊偉的所有記憶。
幾個時辰後,楊偉就將腦子中的信息分析了一遍。
正如他猜測般,這是一個聞所未聞的世界,以武為尊。
誰的拳頭大,說的話就是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