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著,夏歡將手從俞漠的手中鬆開,一步一步,緩緩地走近。腳步不自覺的加快,最後接近小跑,虛空的悲哀直到撲進他的懷裏的那一瞬才得到填充。
何裴斯手裏的傘直直的掉在了地上,在他們的腳邊濺起了一朵朵水花。不知過了多久,他聽見她埋首在自己的懷裏由無聲的嗚咽到壓抑的哭泣,直到渾身顫唞不止。
寂靜的夜晚悄無聲息,外麵仍舊淅淅瀝瀝的下著小雨。
夏歡躺在俞漠的懷裏睡的很不踏實。她不安的蜷縮進他的懷裏,俞漠靜靜地凝視著她,偶爾抬手拭去她額前沁出的冷汗。
夢中似乎又回到了過去,滿室淒涼,恍然如夢。
不知不覺夏歡已經在俞家住了四年,下個月就是她的十二歲生日。
外麵天色漸漸黑了下來,飯桌上,夏歡心神不寧地往嘴裏扒著飯。整個餐廳裏就隻有俞漠和夏歡倆個人。
直到俞漠滿臉不悅地伸手敲了夏歡一下,夏歡這才後知後覺的抬起了頭。“在想什麼呢?這麼出神。”
夏歡哦了一聲,見俞漠的臉明顯有變黑的趨勢又趕忙加了一句:“沒,沒想什麼,就是在想周末班長家裏開party,他請我去做她的女伴的事。”
俞漠原本夾菜的手一僵,抬頭望了她一眼。煞有其事地將筷子放了下來,挑眉看她,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夏歡皺了皺眉,沒有發現俞漠的異樣,依舊在怔怔的出神。其實她想的根本就不是這件事,而是昨天晚上無意間被她看到的。昏黃的路燈下,母親被一個男子送了回來,那個男人她記得,曾經那麼多的雨夜裏,雖然沒有看過他的長相,可他的背景卻是怎麼也忘不了的。
隻是,自從母親嫁給俞叔叔之後,那個男人就沒出現過。一晃過了四年,如今他又出現了,而且,就如四年前那般,母親又開始了酗酒。一連好幾晚了,她每晚喝的醉醺醺的回來,而且每次送她回來的都是同一個男人。
而且奇怪的是,給她的感覺那個男人並不討厭,甚至,她很想見見那個男人的長相。母親,到底有什麼秘密呢?
“何夏歡,你就那麼想去嗎?”
“啊?!”夏歡一驚,這才反應過來,隻是不知什麼時候俞漠已經走到了她的麵前。
“我,我……”夏歡顯然不知所措,看眼前的俞漠似乎很生氣的樣子。她側身想往後退退,奈何才剛動一下就被俞漠阻止了。他伸手握住了她的下巴,夏歡隻覺得他的臉在自己的眼前逐漸放大。
“沒我的允許你那裏也不準去,周末正好我要去畫室,你陪我一塊去。”俞漠眯了眯眼已經單方麵獨斷了。
“不要,我,可我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啊。”夏歡搖了搖頭,她是沒準備去參加什party,可是好不容易有個周末她還想呆在家裏好好休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