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然後最後加酒的時候,他一家夥把整罐高粱倒了進去。
‘要加這麼多嗎?’我很害怕地看著麵無表情的阿江學長。他毫不手軟的咕嘟咕嘟倒完了一罐,再去拿第二罐。
‘對,不然沒味道。’阿江學長聲音平平的,開始倒第二罐。
終於連小馬學長都看不下去。他撇著嘴角笑。‘阿江,真的要這麼濃嗎?你不要自己但求一醉,就想連我們都一起灌倒啊。’
‘就是說嘛,學長你今天心情不好是可以理解的,可是我們……’我小小聲的繼續幫小馬學長的腔。
‘心情不好?我為什麼要心情不好?我覺得就是應該加這麼多酒啊。’阿江學長終於放下酒罐,謝天謝地,還有半罐。我趕快不動聲色的接過,藏在身後。
‘他這是隨性加法啦,愛加多少就加多少。’油鍋嘩啦啦的爆著,好吵。揮汗炒著米粉的邱老師提高了嗓門插進我們的對話:‘不是我在說,其實做菜呢,就跟做實驗一樣……’
‘又來了,你們邱老師做菜跟做實驗的理論一樣多。’葉老師靠在門邊笑嘻嘻的調侃自己的老同學。
‘本來就是這樣,做菜跟做實驗一樣,都是要靠點天分的。死背食譜的做出來都不好吃,有極限。’邱老師的米粉起鍋了,果然是毫無極限的色香味俱全,害我非常想伸手去抓一小撮起來試吃看看。不過這裏這麼多人,我還是乖乖等菜上桌吧。
‘做實驗需要什麼天分?熟能生巧就對啦。’葉老師嗬嗬的笑起來。
這理論好耳熟。我好像在哪裏聽誰講過?
◇ 百年樹人--14--------------------------------------------------------------------------------標題: 百年樹人--14‘才不是什麼熟能生巧。我最不讚成這種說法。’邱老師摘下眼鏡拉起衣服就擦,很不苟同的反駁著:‘就像研究生好了,現在很多硬去補習班死啃死背考進來的,那種我最不欣賞。明明資質平平,幹什麼擠破頭擠進來。念到研究所還這麼填鴨,真是笑死人。’
‘吃飯就吃飯,講這些幹什麼,上桌啦。’小馬學長笑笑的來攔,把話題結束。
邱老師沒再多說,端著一大盤的米粉往餐廳去了。他們實驗室的人也跟著邊談笑邊走出去。
‘啊!’我到這時候才想起來。‘君苓學姊,她也講過這樣的話。’
一票人走後突然清靜多了的廚房裏,空氣突然凝滯。雖然抽油煙機還在隆隆作響,外麵飯廳的大家依然高談闊論著,可是我確確實實感受到了,氣氛有一刹那的僵硬。
‘講過什麼話?’葉老師首先恢複正常,他微笑著追問,不過眼睛沒有看我。
‘熟能生巧啊,君苓學姊有說過做實驗就隻是熟能生巧。’我轉頭對靠在門框上的葉老師說:‘老師你知道君苓學姊嗎?她應該……’
‘陳家楨,你把鍋墊放到桌子上去,我們阿江的拿手菜要上桌啦!’小馬學長沒有讓我把話講完,他把防熱墊遞過來給我,自己端起那一大鍋的燒酒雞,示意要我先走。
不知怎地,我就是覺得有什麼怪怪的,可是講不出來。
晚飯真是熱鬧到極點,因為是非正式的尾牙了,大家你一杯我一杯的喝得好不高興。燒酒雞一端出來全體嘩然,大家忙著找雞頭對著誰。又對於燒酒雞濃濃的酒味嘖嘖稱奇,忙不迭的調侃著阿江學長,問他是不是想把大家都灌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