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真是因為討厭弟弟私納外室,所以才遷怒於這孩子?因此趁著無事便來看看他,沒想到進來一看他還沒起床,時過九點還在蒙頭大睡!
老爺子氣得一拍門,這一響果然驚醒了林奕,索性便在門口等他起來;強壓著火氣要看看他的傷,結果明明血腫小了不少他卻左搖右晃的——這嬌生慣養的樣子老爺子越發看不慣,喝道:“站不住就一直站著,什麼時候站穩了什麼時候起來。”伸手拿過桌上裝滿水的涼杯放在他尾骨上,轉身摔門而去。
林奕這麼撅在半空就夠羞人的了,沒想到還讓他頂個杯子,更是羞得臉紅脖子粗。要待站起來不受這份氣,自己雙手銬在身前,又沒辦法先拿下杯子,要起身勢必砸了杯子打了水——地毯上一片水那是怎麼也瞞不過的,自己手腳銬著又跑不了,給大伯抓住自然又是一番好打!昨晚那一頓戒尺痛得他幾乎要死掉,可實在沒膽子再跟老爺子叫板了——就算此刻羞惱交加,內心交戰了半天還是不敢動,閉上眼睛,眼淚默默滴了下來。
他就站在床邊,弓著腰累了直接就可以手撐在床上,就是屁股上腫痛,放鬆了也沒那麼痛不可耐;就是這姿勢實在太過羞人——林奕心裏尋$
林奕心中大喜,可不敢露在臉上,謝過大伯,回到自己房中。潘瑜見他手腳清爽,喜道:“鐐銬都摘了?”林奕張開手臂將他抱住,笑道:“潘瑜,我終於能抱你了。”
潘瑜臉一紅,推開他道:“你抱我幹什麼?要抱抱你女朋友去。”林奕心說你這傻孩子,要是知道我喜歡男人,隻怕要嚇跑了;也不多說,興致勃勃去翻自己的衣服,問道:“明天二哥回來,你說我穿什麼衣服好?”
第二天早上林奕六點四十準時到了大伯門口,兩人一起上山——林老爺子右腿上受過傷,走得並不快,但從頭到尾速度不變;林奕一開始跟著綽綽有餘,快到山頂就有些吃力,大伯仍是讓他注意呼吸和步伐的節奏;好在下山時他就輕鬆了,老爺子仍是慢慢走,眉頭也微微皺著。
林奕道:“大伯,您是不是關節不好?”林老爺子搖搖頭:“當年受過傷。”林奕道:“那爬山是不是腿疼啊?”老爺子點了點頭,“所以才要爬山,要不然兩條腿就廢了。”林奕道:“其實老人用跑步機比較好,速度可調,還隨時都能停下。”老爺子嗤之以鼻:“現放著大好河山,卻窩在屋裏原地踏步?你這十天關在屋裏不憋悶得慌?”
林奕想想也是,知道老爺子薑桂之性,老而彌辣,也就不多說。回去簡單衝了一下,下樓到餐廳吃早飯,然後跪抄一張家訓,便到活動室去做功課;到了十點多,潘伯果然來叫他,說二少爺一家到了,老爺叫他穿好衣服下去。
林奕穿著齊整,到了一樓大廳——小晴晴坐在老爺子懷裏,側麵沙發上坐著一對年輕夫婦,二嫂上次見過一麵,二哥卻是初見,硬朗魁梧與老爺子年輕時差不多;二哥身邊還站著一個黑瘦精壯的青年,看著倒有些麵善。
老爺子招呼他過來見過哥嫂,林奕上前躬身見禮;林正一笑,招呼他坐下說話;又指著身後青年道:“這個你也認識一下,我的助理潘寶,他是潘瑜的哥哥。”
林奕恍然,怪不得看著麵善,這人有幾分像潘伯——和潘瑜倒真是不像,估計潘瑜更像他媽媽——便站起來叫聲“潘大哥。”潘寶也笑著躬身行禮。林正又讓女兒叫“小叔叔”,倒是黃丹看著丈夫嘲弄的眼神有些不好意思——上回見麵隻當林奕是個古惑仔,丈夫問起時也這般說的,如今看著倒是個彬彬有禮的俊秀少年。
一家人聊了一會兒,小晴晴不耐煩跟古板的爺爺在一起,便拉著最年輕的林奕問:“小叔叔,你手上的鐵環呢?”林奕臉一紅,道:“不戴了。”小晴晴道:“你不戴了送給我好不好?”林奕嘴角直抽,問道:“你要那個幹什麼?”小晴晴道:“我也要戴手鐲。走,你陪我去拿。”便拉著他往外走。
林奕不敢輕舉妄動,看了大伯一眼;黃丹忙道:“晴晴,來媽媽陪你去玩,別纏著小叔叔。”晴晴道:“我沒纏著他啊——小叔叔,你還有正事是不是?你把鐵環給我,我就讓你去幹你的事。”孩子小大人似的說話逗得一家大小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