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就是學校的夥食畢竟不如家裏精致,周二晚上林奕嫌炸豬排油膩,咬了兩口就不吃了,結果倒垃圾時剩了一大半被生活老師看見,晚自習時就被班主任叫到辦公室——“既然葷菜油膩不合你胃口,以後專門給你吃素的好了。”
於是那一周剩下的幾天林奕就吃上了小灶,飯菜裏再也沒有一點兒肉,全是素淡的青菜豆腐——而且吃飯時單把他叫到雅間,想跟夏剛那裏蹭一口都不行——學校管得嚴,食物是不準帶出食堂的,連服務社裏都不賣零食,把林奕饞得做夢都夢見雞腿。
林奕氣得上網定了幾包牛肉幹和魷魚絲,因為是快遞包裹就讓他拿了進來,躲在宿舍裏偷偷吃——他和夏剛、張宗華一同分享,自然都替他瞞著。
好在文化課是高二的課程,內容跟大陸那邊差不太多,他在大陸已經把高二上完了,就算學的不怎麼樣,這邊重聽一遍也比新丁好得多,何況這些新丁大半都是愛玩好武不愛學習的,所以周末月考居然高分考到第九名——林奕從小學三年級以後就再也沒進過前十名——這次的好成績把他自己也嚇了一跳。
跟別人不好意思誇耀,隻給潘瑜發個短信:“我月考居然進了前十名,我懷疑老師是不是判錯了。”結果直到課間潘瑜的短信才回過來:“剛看見,恭喜你,插班還能進前十名,你果然很優秀!”
夏剛是山裏人,體能在全班三十多人裏排前五名,就是文化課有些吃力,尤其是英語——林奕上慣了英文論壇,看英文毫不費力,偶爾回個帖子也不為難事;聽他問起,隨口就告訴他——夏剛對他很是佩服;張宗華是台北市的,也是學習一般休了學來上武校的——兩人在宿舍三言兩語說到打CS遊戲,登時找到了共同語言。
林奕因為文化課上好多內容是聽過的,上課難免開小差去玩手機,這天給老師發現,直接將他手機沒收了——林奕沒有手機上網簡直不知道怎麼過,夏剛又根本沒手機,也就晚上回宿舍跟張宗華蹭一下手機用;好容易挨到周六小結,操行成績扣了分班主任才將手機還給他,警告他上課再玩手機就沒收直到放寒假再發還。
結果那個周末屁股又遭了秧——周末兩天老爺子還是讓他繼續做那一半功課,周六晚上八點去交功課時,卻見老爺子又把戒尺拿了出來——林奕現在是看見戒尺就怕,戰戰兢兢把家訓背了一遍,又到健身房把拉力器和蛙跳做了一組給老爺子檢查。老爺子看完點點頭,道:“褲子脫了。”
林奕是給立過規矩的,挨家法都要脫褲子,聽見這話就知道要挨打——可是自己今天自己拿回來的成績單上文化課考評還是優,越野跑雖然每晚受罰,可老爺子也說體能不是一下子能上去的,上周也沒罰他——這卻是為了什麼?而且又不是在書房是在健身房,隨便一個人推門進來就看見了!
他正琢磨著呢,屁股上就跟滾油潑上似的一疼,老爺子的戒尺已經抽了下來,喝道:“沒聽見是吧?”林奕急道:“聽見了”,立刻把運動褲脫了下來。褲子褪到膝蓋想起來,求道:“大伯,二哥一家都在,我去把門鎖上行不行?”
老爺子也知道小孫女百無禁忌,什麼門都敢闖,什麼話都敢說,她又愛追著潘瑜和林奕兩個——男孩子大了要麵子,不能當著人給他沒臉,也就點了點頭。林奕道聲:“謝謝大伯”,拉上褲子奔過去把門從裏麵鎖上,這才回來把褲子退了,光著兩條腿也沒臉站著,順勢在地板上跪下。
老爺子一皺眉:“內褲”,林奕在祠堂裏挨打父親都沒脫他內褲,後來書房裏大伯打他時則是手腳銬著一直沒穿內褲,如今叫他當著人親手脫掉內褲,他可真是下不去手;老爺子見他不動,戒尺便向他後背直抽下來——林奕給打得向前一歪,老爺子喝道:“管不了你是不是,每句話都要說兩遍?”
林奕道:“不是,我,大伯,內褲這麼薄一層,就穿著打也少疼不了什麼,我這麼大了,您給我留點臉麵,就這麼打吧。”老爺子道:“現在是沒事,等打腫了再被內褲勒住,沒兩下就要皮開肉綻——脫了。”
林奕也知道打破了弄不好就要發炎潰爛,上回的傷口好醫好藥悉心照料還要五六天才收口;可血腫再厲害冷敷兩三天也就沒事了——大伯這是為他好!隻好強忍羞恥把內褲退到膝彎,後麵涼颼颼的,越顯得一張臉火辣辣像要燒著了一樣。
老爺子卻敲一敲健身器道:“全脫了,伏地挺身,腳踩上來”——健身房裏的伏地挺身可跟平時不一樣,為了鍛煉臂力,腳是踩在高處的,腳越高全身重量就更多的壓在雙臂上——而老爺子戒尺指的是一米高的最高檔。
林奕想想這姿勢怎麼也比上回讓他跪趴在地撅著光屁股強,當即脫下內褲趴伏在地,先支起雙臂,再把雙腳踩到健身器上去,這一來身子頭下腳上成一條斜線——虧他這一個來月每日鍛煉臂力,否則這麼靠雙臂支撐全身都撐不住。
老爺子把戒尺在他屁股上一點:“自己說,這兩周在學校犯了什麼錯?”林奕上周在學校被罰吃素老爺子就沒提過,也不知他知道不知道;可是這周手機被沒收,老爺子萬一打過電話打不通肯定會跟學校聯係,估計瞞也瞞不過,遂道:“是,我不該上課看手機,被老師發現沒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