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問道:“找我幹什麼?”高勝男道:“我跟學長請教一下拳腳功夫。”說話間一腳過肩踢便向林奕踹了過來。
林奕沒想到一個寒假不見,她就上門來找茬,而且說打就打,連句話都不讓人說——高勝男比他小兩歲,個子也矮了大半頭,因之招招都是用腿;林奕剛跑完十三圈,氣還沒喘勻呢——被她一上來占了先機,橫掃豎劈、左踢右蹬,登時踢了個手忙腳亂。
虧得林奕這兩個月跟潘寶學習拳腳,又天天做速度和力量訓練,雖然比不上高勝男敏捷剽悍,腿疾招快,仗著身高腿長,退開幾步後索性就跟她硬碰硬地對踢——就算兩腿相撞,女孩子家總沒他皮糙肉厚——他一個大男人靠這種法子對付人家小姑娘,已經算是輸了。
林奕不管難看不難看,好歹先逼退了高勝男,問道:“大家一個多月沒見,我哪裏得罪了你?”高勝男道:“你沒得罪我,我就是看不慣你們仗勢欺人——有錢了不起啊?大過年的把人打成那樣?”
林奕一呆,遲疑道:“你說誰?你,你看見財叔的傷了?”高勝男道:“不錯,你闖的禍憑什麼讓財叔背黑鍋,我就是要討還這個公道!”說著又是一腳踢了過來。
林奕聽說她是為了財叔,索性也不躲了,硬生生受了她一腳——高勝男從初中就開始習武,三四年苦練下來,功夫在同齡人中那是數一數二的,鴛鴦飛腿一腳跟著一腳,把林奕踹得連退了四五步——除了踢向麵門的一腳林奕側頭避開讓她踢在肩頭,其餘都任她踹在身上。
高勝男踢過幾腳,也看出林奕不是來不及還手,而是根本就不還手了,喝道:“你盡管出招,我不用你讓。”
林奕給她結結實實踹了好幾腳,疼得眉毛都擰在了一起,搖搖頭道:“你要為了財叔,我讓你打——財叔確實是受我連累,我對不起他。”
高勝男父親也是長青集團的,五年前死在出差路上,公司賠了她母女一百萬,而且答應每年再給十萬的學費直到她大學畢業——財叔和她父親是好朋友,聽說她想學武,便在她小學畢業後安排她到這裏上中學,還幫她母親在鎮裏安排了工作,又在自己住的小區幫高家母女買了房子,日常也對這孤兒寡母多所照顧。
高勝男母女對他甚是感激,財叔的房子隻是周末或年節父母親戚過來時偶爾住幾天,每周高家母女會幫他收拾打掃一次,因之有他家的鑰匙——財叔回老家前過來收拾東西,高勝男那天碰巧過來,就看見了他背上的鞭傷,追問之下聽說是為了林奕亂闖受了責罰,高勝男可就記在了心裏,所以開了學就來找他為財叔報仇。
想起財叔背上那猙獰可怖的鞭痕,高勝男就怒火攻心,林奕既然也承認自己罪有應得,高勝男更不客氣,連環腿直衝他招呼過去。
林奕說了任打認罰,沒想到她不依不饒,真踹起來沒完——她那腿勁力也不小,小皮靴踢上是真疼,林奕不好全躲,也唯有用潘寶教過的比較抗打的地方接著。心說潘大哥要知道我這麼用他教的功夫,隻怕氣得直接就把我揍趴下了。
高勝男來找林奕的茬不隻為了財叔這一件事——財叔一開始就有心撮合她倆,說了林奕一堆好話;林奕當麵很紳士,卻一次電話一個短信都沒給她發過——他要真是少爺脾氣高傲得誰的帳都不買也罷了,可看他對他們班長也挺順從,日常為人也不張揚,加上生得清俊,女生們對他評價甚高——高勝男有才有貌,從來都是男生追逐的焦點,林奕居然對她毫不在意,這才是最讓小班長火大的地方。
可她火氣再大,人家一聲不吭地讓她踹了十來腳,認錯態度不能說不誠懇了——高勝男氣哼哼地停了手,看林奕疼得臉上眉眼都擰在一起,卻既不分辯,也不叫苦——她是知道自己的功夫的,小皮靴踹人一般人都挨不起,心說財叔說他大家子弟很有家教,看來真是不錯——人家不還手,我再打下去就成了欺負人了!狠狠跺一跺腳,轉身就走。
林奕直等她走了,這才慢慢坐倒,躺在地下嘴裏連抽冷氣,躺了半天才緩過勁兒來,慢慢走回宿舍——脫掉衣服一看,渾身上下不是青就是紫,簡直慘不忍睹。
身上實在疼得厲害,也懶得再去教室,直接去自己的床上躺著;結果夏剛下課回來就問他:“聽說你撬了班長的馬子?”林奕正疼得沒好氣,怒道:“胡說八道!”夏剛道:“那你蹺了兩節晚自習不回來?”
張宗華笑道:“蹺課和美女去約會?有膽色,夠男人!”林奕總不能說自己被美女揍了一頓打得爬不起來了,隻能顧左右而言他:“夏剛,你還不去給班長洗衣服?”
林奕自己也沒做冷敷,睡了一晚第二天身上被踢的青紫之處都腫了起來,早上晨跑時渾身都疼——反正跑第幾名晚上也得重跑,他也就隨意跟著,又落進後十名裏。
上午上課前班主任進來,問他昨晚為什麼曠課,林奕隻說身體不舒服;班主任心說昨晚多少人看見你主動跑圈,後來高勝男來找你,你就再也沒回來,居然還撒謊說不舒服——不舒服你能跑步就不能上自習?你這是給我找不舒服呢!
班主任沉下臉來,問他跟誰請假了,林奕自然沒話可說,於是被罰一上午到後麵站著聽課。下午技擊課開始,教練要測試一下每個人的程度,林奕一上午罰站累得腿都軟了,加上渾身上下腫痛,跟教練過了一招就被擊出去爬不起來——於是直接被劃歸末等,每天的運動量加到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