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天隻有三節課,上午兩位老師都在和大家做遊戲。畢竟最後的畢業考試都結束了,就等著過正式畢業和發畢業證了。沒想到下午的數學課,竟然還要寫卷子。
季若雲一直提著神,提防著那位鄭校長的報複。
“你去把教室打掃一遍,髒兮兮的像個什麼樣子!”
果然,他一進教室就走到季若雲的座位前,很用力地敲了敲桌子,說道:“還班長呢,教室都不知道掃掃。快去,不掃好不許上課。”
上次季若雲的反抗,看來還沒有能讓他心虛退縮。
沒躲開被穿小鞋的命運。
季若雲輕聲地應了一下,去班級後麵拿了掃帚簸箕,開始掃地。他們的教室前半年受到了捐贈,都是白花花的瓷磚地板,其實根本不髒。
鄭校長開始講課了。
其餘的同學端正的坐著,但眼睛止不住的都在看季若雲。一張張發黃的小臉,嵌著黑白分明的眼,跟著季若雲轉來轉去,透露著好奇和疑惑。
“都不許看她了!”
鄭校長拍了拍講台,拉回了視線,又吼季若雲道:“你滾去外麵,挑水擦窗。”
她巴不得,頭都沒抬就往外走了。
整個小學不大不小,每個年級也能有三四個班,不時也有來教一段時間書的高學曆支教老師。其實算挺好的了,為什麼還有鄭校長這種人渣,肆無忌憚,青天白日下無所畏懼的。
她抬頭看天,馬上就是夏天了,下午的太陽火辣辣的。
不能直視的光線。
上輩子可窩囊了啊,被摸來摸去,等自己身上的褲子被脫掉了,她都不敢逃跑,就是因為太害怕了。直到男人的手摸了上來,她才哭著掙紮跑掉了,也是因為太過害怕。
就算表麵上沒有很嚴重的後果。
那種惡心的感覺也是永遠忘不的。
季若雲低下發酸的眼睛。
兩隻手擋住了眼睛,慢慢地往外走。
學校沒有通自來水,因為不到五分鍾的地方就有口井,足夠用了。她打了一桶井水,手提著走回來,洗抹布擦窗。一塊幹抹布一塊濕抹布,很快就把窗戶擦得幹幹淨淨。
大半節課也過去了。
她收拾好打掃的東西,重新坐在座位上。等著他新的刁難。
鄭校長拿了一本書,照著書往黑板上抄了道題,轉過身對眾人說:“我接下來找個人上來寫這題,寫不出來的留下罰抄一千遍名字,抄不完不許回家。”
“哇啊!”
大家一下驚訝極了。等看清楚黑板上的題目,立刻安靜了下來,個個縮著脖子安靜如鵪鶉,就怕那個倒黴蛋是自己。萬一被叫上去,絕對抄名字到天黑的下場。
唯有季若雲直挺著背,坐姿不變。
她在心裏冷笑,很想對大家說都別害怕。
反正是衝著她來的。
鄭校長假模假樣地掃了一圈,他目光掃過大家都低下了頭,見隻有季若雲不動。和她視線對上,他怒瞪了她一眼,果然就道:“季若雲,你上來寫。”
頓時,一片輕輕的舒氣聲。
“格拉”,椅子劃開地磚的輕微聲音,在寂靜的教室裏格外矚目。
她站起來,施施然地走上前。
目視著前方的黑板,餘光看都不看鄭校長。
卻在擦肩而過的時候,用足以他們兩人聽見的音量,很輕地道:“你不怕報應的嗎?鄭老師。”
回以她的是微微一愣後,壓著怒氣的,“磨蹭什麼,快寫!寫不對留下來抄一千遍,到時候哭也沒用!”
底下的同學盯著季若雲,依舊乖乖端坐著。
偶爾有一兩個在說了一下話,也很快止住了聲。
季若雲也是後來才想明白,他這種不停的針對,就是一種的猥褻後的恐嚇。逼得她越來越膽小,不敢把事情透露給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