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找學生會的人問問吧,我隻是通知下你。”
說完,她就轉身走了。
回教室還有作業沒寫呢。
陸源拿著自己的申請書,又看著季若雲的背影一步步走遠,進了教室。她公事公辦的樣子,一點錯都沒有,也一點別的意思都沒有。
好歹他是跟她表過白的人,她臉上卻沒有窘迫,沒有任何別的特別。
他喉嚨裏有點苦澀。
心裏明白,季若雲對他的表白,真的一點動心也沒有。
翌日。
新學期有一份獎學金能申請。她從班主任那兒拿了單子,填好了信息之後,還要找財務處的老師蓋一個公章。季若雲大課間去找他,那老師並不在。
辦公室沒人,她就站著等老師回來。
目光一瞥,看見桌上有一份“XX年社團經費申請要求”的公文。
平時她不會有任何好奇的。
但大概是昨天陸源強調兩遍截止時間不對,讓她有一點點的在意,看下這種通知文件應該沒什麼錯吧。鬼使神差之下,季若雲翻了下桌上的紙,很快在第二頁找到了截止時間。
確實是星期五。
陸源才是對的。
什麼情況?
背後傳來老師的腳步聲,她忙手一鬆,把這文件放了回去。
拿到蓋章,走回教室的路上,季若雲心中還一直在想這件事。
周輔陽都特意讓她去通知了,會是不小心搞錯嗎?
以她對他的了解,幾乎沒可能弄錯。
那就是故意的了。跆拳道社和籃球社,他大概是看哪個社不順眼?
周五有社團課。
周輔陽陪她下棋的時候,季若雲總是分神,被他一連吃掉很多子。
他笑著收割她的棋子,問道:“怎麼了?想什麼事呢。”拈著棋落子的時候,愈顯得他的手指修長,幹淨白皙又骨節分明。
季若雲想了又想,還是決定直接問道:“學長,你認識籃球社的陸源嗎?”
他唇邊的笑微微滯了一下,眼光微閃,但隻是一瞬。笑容更加友善和藹了,說道:“不認識,他怎麼了?”
周輔陽是知道的,他確實是故意的。
她問完話,就一直盯著他看。沒錯過他那一瞬的不自然。
季若雲低頭不語,默默在棋盤上放了一顆子。
周輔陽臉色微變,心中一涼,立刻把掩飾開脫的話想了兩套。
明明隻是早一天截止,是怎麼會被她發現的。
他放了一顆白子在棋盤上。下到後盤,正是兩軍交鋒的時候,就是占著大好優勢,他也不會不思考就輕易落子。這樣很容易壞事情。
周輔陽心頭微動,承認道:“我取消了他的申請,還讓你去通知。對不起。”
“……”
季若雲一愣,拿著棋子看著他。
她隻是直覺不對,還沒有任何證據能說明周輔陽是故意的,他就直接承認了。意外地同時,她心中又升起了一點不悅:“為什麼故意這樣?”
有句話說,永遠不要得罪手裏有點小權的人。
早聽說過在學校得罪學長學姐的人,有稿子被扔,獎學金泡湯,各種被穿小鞋的。怎麼周輔陽也是這種人,她一時有點難以接受。
季若雲看了眼棋盤,自己的黑子早就是殘兵敗將了,她道:“我輸了。”
稍微理了下棋子,起身走到了後麵的書架前。
她從最上麵抽了本看。
竟然是一時不想搭理他的態度了。
見她不想下了,周輔陽什麼也沒說。他默默地理好棋,把棋和棋枰都放回原處。
皺了皺眉,他手按眉心,眼底流淌著後悔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