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軒氣衝衝的出了門。
郎擎喝著茶,享受著勝利的喜悅,“那家夥是誰?”
駱洋看他進了電梯,才關門進來。“他呀,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我現在的老板。從小到大一直幫我的那種。我欠他的,估計一輩子也還不完吧。”
郎擎不置可否的撇撇嘴,心想,愛情道路上,最可怕的就是這種絆腳石了。
“你是笨蛋麼?”駱洋剛見到木梓軒,就被劈頭蓋臉的痛罵一頓。而內容無非是什麼娛樂圈的人都很髒啦,郎擎是個很濫情的人啊,郎擎的xing向待定啊,他會對自己下手之類的。
駱洋聽到這,沒憋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對我下手?怎麼可能,你不是說我又沒臉蛋有沒屁股,不會有人喜歡麼?”
木梓軒支支吾吾半天,才冒出來一句“也許有人,就喜歡你這樣的呢?”
“那你幫我安排相親吧!”駱洋興高采烈的說。
可是這次換木梓軒踟躕了,他每次為他安排相親,都是想要讓駱洋見識到女人的缺點,讓他漸漸走向自己這邊。可是現在,他有點害怕了,因為這隻羊不再隻被自己所注視著,也有別人在虎視眈眈。
“怎麼了?不方便麼?”駱洋依舊滿臉期待。
木梓軒歎了一口氣,無奈的點了點頭。這次,又該怎麼折磨他呢?
俗話說的好,一場秋雨一場寒。駱洋不記得這是第幾場秋雨了,反正他自己是快寒透了。
這次,相親的女人約自己在公園裏見麵,他還在慶幸,終於找到勤儉持家的那個了。誰知,就這樣在長椅上,一等就是五個多鍾頭。老天真不作美,偏偏這時候,瓢潑大雨還下了起來。
公園裏不能行車,粉色QQ被停在公園門口。駱洋想就這樣一走了之,又害怕自己在轉身的一刹那,對方會如約而至。抱著想戀愛想結婚的強烈渴望,他又在雨裏等了一個小時。直到手機鈴聲響起。
“喂!駱洋,你什麼時候回家啊?”
來電話的是悶在家裏過假期的郎擎,口氣則是相當的不耐煩。
“馬上……馬上……”
“我要餓死了,你家真夠偏僻的,連外賣都不送。你要是再不回來,我可要啃沙發了啊?”
“別別別,我這就回去。”
合上電話,駱洋歎了一口氣,看來今天的相親又失敗了。
聽到開門的聲音,郎擎興奮的跑過去,卻迎接了一隻落湯雞回家。
“怎麼著,你這是走回來的啊?”郎擎拿來浴巾,將瑟瑟發抖的房東裹了個嚴嚴實實。
“去相親,對方沒來。就在公園等了一會……”
“你是豬麼?這麼大的雨,你就這麼等著?”郎擎快崩潰了,“去洗個熱水澡,我去做晚飯。”
“你會做飯?”
“泡麵還是會的,吃不吃?”
駱洋斬釘截鐵的說“吃!”
香噴噴的紅燒牛肉麵已經端上餐桌,可是浴室裏仍然亮著燈光,卻沒有半分動靜。
郎擎過去敲了敲門,還是沒人回應。
完了,不是暈裏頭了吧。
他腦袋一片空白,也忘記默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了,就一頭撞開了門,衝將進去。
浴室裏霧氣繚繞,駱洋趴在浴缸的邊上,均勻而短促的呼吸著,像睡著了一樣。郎擎伸手一摸。
得了,這麵也甭吃了,偉大的救死扶傷的獸醫駱洋,今兒光榮而英勇的發燒了。
抱著光溜溜的燒得粉撲撲的房東大人,郎擎對自己默念了一百遍“君子絕不乘人之危”,才順利的將他安置在床上,蓋好被子。看見他的被子不夠厚,又將自己的被子拿過來給他壓好。
郎擎拍了拍他燒得緋紅的臉龐,“喂!駱洋,你醒醒,你家有退燒藥沒。”
駱洋燒得迷迷糊糊的,半眯著眼睛,半天才吭哧了一句“在…在廚房的……櫃子裏……最下麵……”
郎擎收到信息後,準確無誤的找到了藥箱。隻是讓他迷茫的是,兩個一模一樣的瓶子裏竟然裝著不同顏色的藥丸,一個是藍色,一個是白色。
哪個才是退燒的呢?算了,都吃就好了。於是乎郎爺一個瓶子裏取了兩顆,喂給駱洋吃下了,又裝好冰枕給那人枕上。自己則趴在床邊,幾乎十五分鍾一次的給他量體溫,期盼著房東大人早點退燒。
這一等就是一整夜……
第六篇 藍色“退燒藥”
這個感覺很不對,非常不對。
駱洋覺得很冷,冷得渾身的汗毛一根一根都全部站起來向他打招呼。
可是所有的熱量仿佛全部都集到了臉頰和那個讓人羞愧的地方……
他拚命睜開沉重的眼皮,才發現,早晨的陽光已經透過窗簾,隱隱約約的灑在自己的臥室裏。
低下頭,他的新室友正蓋著外套,蜷縮在床邊的地毯上。好像一隻正在守護主人的哈士奇,而自己身上蓋得分明是人家的棉被。
一種直達心底的溫暖靜靜的徜徉在心頭。有人同住,真的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