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壯,在此之前,你要先向我回答一個問題。你有沒有想過我們為什麼會在這片黑暗中呢?”阿暄開口說。
大壯低下頭用手指摳著地麵的泥土:“我們在這片黑暗中,有什麼可想的呢?”他一點也不想回答阿暄的這個問題。
“昭昭是有很多猜想的,對嗎?我們之前聊過的。”阿暄沒有回答大壯,而是轉頭看著黑暗中昭昭的身影問,“你可以和我們再說一下那些想法嗎?”
昭昭點點頭:“可以呀。”她看著身旁的阿暄,雖然看不見他的眼神,但是總感覺他現在在特別認真地看著自己,便覺得有些臉紅。
她小聲說:“不過,我其實就是自己在這裏待久了整天胡思亂想,我,我的那些想法都不一定是對的。”
“沒關係,你的想法都很好,盡管分享出來。”阿暄鼓勵她。
“我不知道大壯你有沒有那種關於光的記憶。但是我和阿暄都還記得一些在光明中生活的畫麵,哪怕這些畫麵都是我們在黑暗中幻想出來的,我想我們之所以會有黑暗這個概念就說明了我們曾經是經曆過光明的,這也是為什麼現在會產生出黑暗期和光明期這種概念。”
大壯聽到這裏,抬頭看向阿暄,眉頭皺著,不知想到了什麼。
“這也就是說,我們生活的環境原來是光明的,現在變成黑暗的了,”昭昭繼續說,“我現在想了幾種可能,比如說世界變成黑暗是一種很自然的現象,我們過去在光明中可以很好地生活,在黑暗中也可以像過去那樣。又或者世界變成黑暗後,有一部分不適應的人死去了,我們是僥幸活下來的人,有可能我們是是適應了黑暗也有可能現在也在緩慢地死去,還有就是——”
昭昭越說越小聲,“會不會是一些人離開了這個世界,去另外的地方生活了,我們是留在這裏的人。”
“你是說,我們是被拋棄的人?”大壯突然開口說話了。
昭昭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這也不一定啊,我想得很可能是不對的,況且就算是這樣,我們也很有可能是自願留在這裏的,比如說離開的人數有限製,我們自己願意留在這片黑暗中等等。”
“這和被拋棄又有什麼兩樣呢?”大壯又問,“如果我們這群人孤零零地待在這片黑暗中是在為其他人的錯誤付出代價,這不是被拋棄又是什麼呢?”
“我,我不明白你在說些什麼。”昭昭覺得自己無法理解大壯說的話,“什麼叫我們為別人的錯誤付出代價,這是什麼意思?”
“你還不明白嗎?不是在這片黑暗裏獨自待了那麼多年嗎?”大壯的語氣突然激動起來,“真是可笑,到頭來你什麼都不知道,你就知道在這裏想自己的事情,根本就是你——”
“你錯了!”阿暄打斷了大壯的話,“可笑的是你們,打著正義的名義傳播著謊言,你們有什麼資格說昭昭,這根本就不是昭昭的錯。”
“你現在有是以什麼樣的身份來讓我閉嘴,你舍棄了組織舍棄了我們,還讓這個人給你取名字,你才是那個充滿謊言的人!當初組織是經過了大家的一致同意建立的,你明明也同意了,為什麼如今你又要反悔?說謊的明明是你,你現在還和這個女人生活在一起。她就究竟給你喂了什麼迷魂藥,你竟然變成了這樣的人!”大壯憤怒地吼出來這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