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得大是緊張!黃蓉道:“莫不是蒙古韃子要圍攻終南山?”老頑童擺手道:“不是不是,是馬玨死了,丘處機又病倒了,全真教那幫小子個個不成器…….”

郭靖聽得馬鈺死了,大驚道:“你說馬道長…….”他與馬鈺可說有師徒情份,不由眼眶中湧出淚水,黃蓉忙道:“靖哥哥,馬道長身體抱恙多年,此時仙去,倒也解脫!”郭靖歎了口氣:“全真教的各位道長都待我恩重如山,此刻發生如此大事,我理應過去幫忙。”黃蓉道:“你可不能走,你一走開,蒙古必再攻城,那也罷了!隻怕襄陽城內軍心必散!”郭靖道:“蓉兒,那你說該當如何?”黃蓉微笑道:“耶律公子辦事穩重,武功又好,他跟著老頑童過去,你便放心罷!”郭靖正要再說,老頑童已嚷道:“是啊是啊!走啦走啦!”拽著耶律齊便往外走!眾人都料不到他說走便走,待得反應過來,人已在幾丈之外!

這宴席給這麼一鬧,全真教在眾人心中也自有份量,便人人心中均是沉重,於是不久也就散了!郭芙見耶律齊便這般被老頑童帶走,心中稍感不快,叫道:“娘!”黃蓉拍拍她手背,小聲道:“你舍不得他?”郭芙臉一紅,忙道:“哪有!”

郭靖自聽得馬鈺去世,便一直悶悶不樂。回到房內,黃蓉知他心事,慰道:“靖哥哥,你若再不放心,不如我便替你去全真教一趟!”郭靖搖頭道:“這些天蒙古那邊異動甚大,你卻也不可走開!”黃蓉點點頭,心道:“芙兒這兩年懂事不少,如若隻是代靖哥哥去拜祭以盡晚輩之職,倒是可行,隻是……”郭靖忽道:“蓉兒,若不然讓芙兒替我們去拜祭馬道長如何?”黃蓉啞然失笑。

郭靖奇道:“你笑什麼?”黃蓉輕輕搖頭,微笑道:“沒什麼。隻是你不怕芙兒再惹事麼?”郭靖道:“對了,最近芙兒倒是懂事不少,蓉兒,你說這是為何?”黃蓉抿嘴笑道:“你倒也真奇怪,以前女兒惹事生非,又怨我嬌她縱她;現今女兒懂事了,卻難道又是我所縱容不成?”郭靖張大了口,無言以答。

過得一會,黃蓉歎道:“讓芙兒去,倒也無不可,隻是……”郭靖問道:“隻是什麼?”黃蓉搖搖頭,道:“算了,若不然還是讓大小武跑一趟罷!”郭靖隻道她怕女兒吃苦,不由皺起眉頭:“芙兒的武功現今也不差,隻要她安份守己,卻也出不了什麼岔子!馬道長與我郭家有恩,讓大小武去,卻是於理不合!”黃蓉如何不懂這道理?隻是她怕郭芙憶起楊過,那種傷心難過,她實是不願再看到。平常一般事由,郭靖自不會與她多辯半句,此刻再而堅持讓郭芙去終南山,最終隻怕也得聽這傻哥哥的話!這般一想,不覺心中極是為難!

郭靖忽覺黃蓉神色有異,忙問道:“蓉兒,什麼事?”黃蓉回過神來,忙道:“沒有!”郭靖再笨,夫妻多年,卻也能看出她必是心中有事,道:“莫不是芙兒有什麼事麼?”黃蓉笑道:“她能有何事?這樣罷,明日我們且問她一問,如她願意,那便讓她去,如何?”郭靖心中疑惑,卻也沒有再問,點了點頭。

此時郭芙呆呆坐在窗前托著腮,也自有一番心事。她已經很少去想“他”,每次似乎要想到,便都硬生生的壓了下來,或纏了黃蓉教她武功,又或去找耶律燕說笑。耶律齊則多與郭靖武三通一起探討守城策略,隻有空時,便陪她外出騎馬,或是一起城中巡視。兩人也再沒提起當晚之事,城中除了黃蓉,卻也無人知道他們三人之事,耶律燕好不容易看二哥似乎便與“二嫂”在一起,細看卻又不像,隻有在心裏暗暗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