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蓁,你確定自己要這隻狗?”蕭成淵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這可是隻狼犬…
蕭蓁蓁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理所當然地回答:“自然。”
說著,蕭蓁蓁抬手摸了摸狼犬的頭,它興奮地吐著舌頭,嘴大張開露出森白的犬牙,顯得更加猙獰。蕭成淵看得心驚膽戰,要是對著蓁蓁的小胳膊小腿兒來上一口,可怎麼辦…
蕭成淵小心地措辭:“可是蓁蓁啊,你看,這隻狗,它要是站起來,恐怕比你還高…你養這麼隻狗當寵物,太危險了…”
他頓了一頓,又指著一旁數隻嬌小玲瓏,憨態可掬的狗道:“不如從這些裏選一隻…”
“誰說我要養它當寵物?”蕭蓁蓁無語地看了蕭成淵一眼,又滿意地看著麵前威武的狼犬,這隻狗應該夠用了。
蕭成淵先是鬆了口氣,而後覺得奇怪,悄悄嘀咕道:“不養寵物,買狗幹嘛?總不能是為了吃吧…”
蕭蓁蓁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又胡亂腦補了,“你說什麼呢?”
“沒說什麼,沒說什麼…”蕭成淵討好地笑著。
蕭蓁蓁拍拍狼犬,多解釋了一句,“這狼犬,是我特地為蕭成章準備的。”
蕭成淵一聽,便不在意了,隻要別傷了她自己,怎麼樣都行。他殷勤地付了錢,替蕭蓁蓁牽著狗上了牛車。
蕭府,有氣無力地躺在榻上休息的蕭成章忽然覺得一陣惡寒。
“郎君,你怎麼了?”素衣關切地問。
“沒事,就是還有些惡心。”在今天之前,蕭成章從來不知道這世上居然有藥能聞起來這麼臭,喝起來這麼苦。
素衣一臉擔憂,“不如再用一些蜜餞。”
蕭成章擺了擺手,“算了,太甜了。”他從來不喜歡吃甜,方才為了壓住苦味他吃的太多,現在他有點被甜齁著了。
不知道為何,心中總有些不祥的預感,蕭成章拉了拉身上的絲被。
“怎麼停下了?”蕭蓁蓁問。
趕車的葫蘆揚聲回答:“女郎,前麵有人在當街鞭打胡奴,圍觀的人太多了,堵了路。”
蕭蓁蓁皺眉,“不能繞過去?”
蕭成淵搶先說:“隻有這一條道,繞不了。”
難不成還得圍觀他打完人,他們才能走。蕭蓁蓁掀開車簾,趾高氣揚的管事揮著鞭子,一邊打嘴裏一邊叫罵著,“你個下賤的奴才,竟然摔了我給郎君帶來的琉璃碗,就是一百個你都值不了一個琉璃碗!你膽子真是大啊!”
骨架不小的少年抱著頭縮成一團,一聲不吭地忍著,他身上幾乎沒什麼肉,看起來很久都沒吃過一頓飽飯。
蕭蓁蓁看得心煩,不過她也沒打算救這個胡奴,她可沒有什麼多餘的同情心。
“王愷家的下人都敢這樣囂張…”蕭成淵沉著臉說,不過如今王愷如日中天,這管事囂張得當街鞭打奴隸,也沒人敢做聲。
然而,就在這時,胡人少年因為鞭打暈了過去,露出半張臉。蕭蓁蓁瞳孔微縮,右手死死握住裙角,石勒?!怎麼可能,他現在不是應該留著自己的部落嗎?他父親現在應該還活著,還是羯族一個不小的部落的頭領,他怎麼會淪落到這個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