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住湯臣的人是陳思嘉。
一段時間不見,陳思嘉瘦了不少,合適的衣服穿在他身上顯得空空蕩蕩的。
看到陳思嘉,湯臣就想起來他挨的那頓打。
湯臣沒有聽話地站住,繼續往前走去。
“蘇燦!”
陳思嘉氣急敗壞地跑過來,一把抓住湯臣的胳膊,大聲說:“你耳朵是不是塞驢毛了?我喊得那麼大聲,你都聽不見嗎?”
“聽見了,我不想理你。”湯臣拂開他的手,冷冷地說。
陳思嘉微微一怔,他用不認識的目光打量著湯臣,仿佛第一天認識這個人。
經過這麼多天的相處,他以為湯臣是個好揉捏的包子,遇到事情隻會往顧南城身後躲的膽小鬼,沒想到湯臣還會用這樣的態度對待他。
“你有事嗎?”湯臣滿臉地不耐煩。
“我一件事想求你幫忙......”
陳思嘉一幅難以啟齒的表情。
不等陳思嘉把話說完,湯臣就打斷了他的話。
“不管什麼忙,我都不想幫,你別白費口舌了。”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我不會讓你白幫忙的。”湯臣轉身想走,陳思嘉再次抓住了他的手臂,語速極快地說:“隻要你把事情辦成了,我家人就會給你五十萬,或是一輛價值八十萬的豪車。要你幫忙的忙非常簡單,就是讓你給顧南城吹吹枕頭風,幫我家說說好話。因為上次打你的事,顧南城牽怒了我的家人,我家的公司快被他搞破產了。”
“對不起,我幫不了。”湯臣說。
“你不是很善良嗎?為什麼不幫忙?!”
陳思嘉死死地抓住湯臣的胳膊,就像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他的樣子有些可怕,湯臣用力掙紮起來。
“你放開我!”
“你不答應,我就不放開。”陳思嘉咬著牙說。
就在湯臣拿陳思嘉沒辦法的時候,一個人朝著他們跑了過來。
“你在幹什麼?快放開蘇燦!”
周博文跑過來,揮起拳頭就往陳思嘉臉上砸去。
陳思嘉就是隻菜雞,根本不是周博文的對手,被周博文打得鼻血長流,狼狽地蹲到了地上。
“你沒事吧?”
周博文拉著蘇燦,上上下下地打量著。
“我沒事。”湯臣低下頭看著陳思嘉。
陳思嘉捂著鼻子,臉白得跟鬼一樣。
他哭唧唧地說:“我,我暈血。”
周博文和湯臣隻好攙扶著陳思嘉去醫務室。
周博文問:“他說是來求你辦事的。”
“他得罪了我哥,我哥在整治他家,他家裏扛不住了,就來求我幫忙。”湯臣一臉不自然地說。
為了避免麻煩,他在同學麵前稱呼顧南城為哥。
學校裏的很多人都以為他是富二代,因為他哥每次來接他的豪車都不一樣。
湯臣解釋過了,說他家隻是一般家庭,可是沒有人相信。
在朋友麵前說謊話,湯臣內心充滿了自責。
“原來是這樣。”周博文恍然大悟。
“你不覺得我冷漠嗎?”湯臣問。
“不覺得啊,是他就咎由自取,是他找人打你的,不是嗎?”
聽到周博文這麼說,湯臣就放心了。
事情遠遠沒有結束。
蘇媽媽挎著菜籃子到菜市場買菜的時候被人跟蹤了。
湯臣接到蘇媽媽的電話,還以為蘇媽媽碰上變態了。
蘇媽媽說了半天,他才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
從湯臣這裏行不通,陳思嘉的爸媽找上了蘇媽媽。
這對夫婦臉皮也是夠厚的,像跟屁蟲一樣跟在蘇媽媽身後,一口一句大姐叫得可歡了。
不僅如此,他們還搶著幫蘇媽媽付錢和拎菜籃子。
他們跟到了家裏,又是給蘇媽媽錢,又是給蘇媽媽金銀首飾,像伺候老佛爺的太監和宮女。
蘇媽媽深知天下沒有掉餡餅的好事,不但沒有因為收到貴重的禮物而欣喜若狂,反倒嚇得不輕。
蘇媽媽要打電話報警,這兩個人竟然對著她跪下了,哭天抹淚地說,他們家要破產了,快沒有地方住了,求蘇媽媽可憐可憐他們。
蘇媽媽聽得一頭霧水,隻好給湯臣打電話。
湯臣馬不停蹄地回到家裏。
見到湯臣,這對夫婦又跪了下去。
“蘇少爺,你可憐可憐我們吧。顧先生再這麼整下去,我們一家都要到大街上要飯了。”
“我們家上百口人,就靠著這個公司過活了。”
兩個活了半輩子的人,哭成了一對淚人,蘇媽媽都想跟著他們一塊哭了。
“哎,可憐啊。”
顧南城過了半個小時才到。
一見到顧南城,這對夫婦就慫了,像老鼠見到了貓咪,連說話都不利索了。
“顧顧先生,你來了。”
“你們怎麼會找到這兒的?”顧南城麵無表情地說。